心中有数不清想说的话。

可一见到人,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殷如意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剑,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般懦弱的人。

阮觅没有催他,撑着头,让脸上的花泥充分与空气进行交流。

室内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等那些花泥都凝固了,也到了酥春说的该将其洗干净的时候。

阮觅便站起身,态度自然地朝殷如意打了个招呼:“我先去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

说完便想离开,她估计等殷如意开口说话还得好一会儿。

但她刚一起身,殷如意的声音就从阴影处传出来。

“你脸上,是什麽?”

显然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借着这个当口有些尴尬的问出了口。

“这个啊,”阮觅揉了揉脸,“翠莺专门给我做的花泥,用杏花捣碎,再加旁的东西。敷在脸上能养肤。”

阴影后没有再传来声音,似乎因为阮觅的回答陷入自闭。

殷如意确实没有想到,杏花竟然还有这个用处。

而自己刚才还说那是泥巴。

得知真相的殷如意再次闭上了嘴。

等阮觅把脸上的花泥洗干净,再去待客室时,殷如意还规矩地待在那儿。

只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双手搭在打开的窗户边沿。

头微垂,一些细碎的发丝落了下来。

时下有些男子爱将鬓角拉出来,做出飘飘临仙的模样。还有些,则是额前耷拉着一点碎发,遮盖住额头。

殷如意倒是一直维持着将头发全部束起来的模样,露出干净的额头,那眉骨也因着无遮无拦,更为清俊挺拔。

不同于成年者全然的巍峨厚重,他毕竟年少,那挺起的眉骨,比起连绵起伏的群山,更像是嶙峋石峰。

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凌厉,尖锐,与灵秀。

此时,他正皱眉,眉骨比之以往更为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