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齐整,没有一处多出来,最后被折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块,直到再也无法对折。

好似所有焦虑尽数浸染在这张纸上。

她待在房内,久久没有出声说话。

……

阮祈听到消息后,肃着一张脸来找她。

“这回真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出去的。”

显然灾民暴动的消息让他放心不下,生怕阮觅成为下一个失踪的人。

阮觅一反常态,没有反驳,而是说起了别的。

“我小的时候很想离开那个地方。还在心里想,要是能离开,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她看着阮祈笑,笑得有些傻。

“你看现在,不还是想回去?就连你们劝着我让我别去,我都不听。这是不是魔怔了?”

阮觅自小在哪儿长大的,阮祈自然知道。

那样一个地方,贫穷且封闭。

没有鳞京的繁华,也没有南泱的温柔,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绝望。

若说州西之地盛产才子,文风鼎盛,那平湘便是里面的异类。

自有记载以来,平湘便是考取功名人数最少的地方。

天雨,毁田,家中无银两,家家卖女过活。于是,平湘多妓子,清高之辈连提起这个地方都觉得有碍自己的形象。

阮祈心中诸多念头,一闪而过。

半晌后,叹了口气道:“既然知道自己魔怔了,那就别去。不看看现在局面多不好。”

说是这样说,语气中的坚定却没有刚才那般浓了。

阮觅听了出来,不正经地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