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是水的平湘,多雨,气温低,极易染上病。

这不是阮均衣能够长待的地方。

可他偏生能忍,无事人一般。

阮觅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她前几日独`裁得很,还让人看着阮均衣,不准旁人同他商议事情。就怕劳心劳力,引得旧伤复发。

可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事情做,她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把人绑回去。叹了口气,嘱咐侍卫过一会儿记得劝着阮均衣回房。

做完这些,阮觅才疲惫的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去。

前几日晚间没时间睡,今日又上山下山运粮,同人斗智斗勇,她确实有点累了。

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恹恹。

大概一直挂在心底的事情解决了一些,浑身轻快,困意瞬间就涌了上来,夸张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往前走,自己绊了自己一脚,即将以脸着地。

还好一只手拉住了她,免于灾祸。

阮觅刚才困顿的脑子立马被吓得清醒,但是下一秒,困意卷土重来。

艰难地睁开眼,想要看清楚面前的路,可总是坚持不到两秒眼皮又重新阖上。

崔颜本欲松开的手顿住。

似乎,从一个身份过渡到另一个身份,总要有些时间去适应。

等适应之后,所有紧张与生涩都化作自若坦然。

扶住阮觅的手改为牵,默默紧了些,五指相扣。

从他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也想不到这一脸平静的人,正牵着身边少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