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三十九年,年末。

边境忽生动乱,与齐国接壤的一处村落被屠杀殆尽。这像是一次挑衅,明晃晃的从大雍驻扎于边境的军队脸面上踩过去。

三国多年维持和睦,齐国也一向与大雍交好,故而多年来士兵马匹都过着安逸的生活。

成平三十七年的时候,因着沽源属权三国间倒是有了些不愉快。但那时候阮觅他们刚回到鳞京,齐国国主便给顺元帝传了密信,信上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说实在是无心之举,并无害人之意。

那件事也就那样过去了,两国依旧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在不兴战争的年代,商业农业更为发达,势必会造成军队人数不够的情况。可一旦要面对战事,这样便处于弱势。

边境的消息传回来,齐军做事没有留下线索,可谁不知道那是他们向大雍的挑衅?

血淋淋的惨案,上百条人命,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做为恩科探花郎,殷如意在翰林院做他的殷编修,整日修书撰史,编辑实录。

书香与墨香混杂,好似能将人浑身的棱角都磨平,最后把你磨成浑圆的一颗珠子。

在翰林院的生活平静,与殷如意想象的不一样。

他曾是街市上再桀骜不过的人,后来放下那些不该拿的东西,双手捧了书,学了圣人之语。

倒也不是厌烦这种日子,只是不适应罢了。

都说京中翰林清贵,天子门生,耐得住性子,未来必是朝中重臣。

可要熬多少年,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