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病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一道焦急的身影闯入视线,打断风幸幸的思索。
年轻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鼻梁架一副漆黑墨镜,遮住背后那双早已失去焦距的空洞眼眸,也半遮住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这是她的青梅竹马——薄应雪。
他们同一年出生,也同在16岁那年失去家人。
同样的不幸中,她稍微比他多了几分幸运,两家发生事故的那天,她碰巧有事去了朋友那儿,逃过一劫;而薄应雪虽然在家人的保护下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双腿和光明,有望进入国家队的少年被迫脱下那身棒球服,终年和轮椅相伴。
那场葬礼伴着清明小雨,她沉默地握住少年的手,从此,相依为命的两人成了彼此活下去的理由。
正是因为放心不下薄应雪,风幸幸这个唯物主义者才选择相信昏迷期间看到的那些似梦非梦的画面。
她不怕死,但她不能死,否则谁来照顾毫无自保能力的薄应雪?
保镖推着薄应雪到了她床边。
男人倾身上前,略长的头发从肩头滑落,散在脸畔,衬出几分苍白脆弱。他摸索着捉到了她的手,而后用力握紧,是惧怕失去她的可怜模样。
不用想也知道,来的路上他肯定吓坏了。
风幸幸一阵心疼,正想跟他说只是小车祸不用担心,这时候,门口又出现了一道身影——商务范十足的西装,后面紧跟着秘书,看样子是收到消息后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