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上飞机的时候,周随已经戴上了眼罩,清晰的下颌线微微扬起,似乎也和她一样没睡好。
察觉到他视线受阻,越晚放松下来,扭了扭自己有点僵硬发酸的脖子,悄悄从包里掏出气垫来化妆。
三小时转眼过去了,周随撤下眼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视线有些明显地停在越晚的脸上。
越晚撩了下头发,没话找话:“飞机好像快降落了。”
周随看着她好一会,从桌上拿了一张餐纸递过去。
越晚不解地看着他。
“睫毛膏。”
周随的手在她左眼下做了个“擦”的手势。
越晚心里倍感不妙,着急忙慌地打开镜子,眼下被蹭到的几点漆黑的膏体张牙舞爪地像在哄笑。
越晚尴尬地恨不得立刻从飞机上跳下去,埋头接过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掉。
……擦不掉!!
睫毛膏已经干掉,越晚怎么擦都留一点有印记,纸巾蹭得她眼下泛红,看起来委屈极了。
“别擦了。”
飞机轰隆隆降落,周随似是随意地说:“不凑近其实看不出来。”
“真的吗……”越晚一边扑粉底,把眼下的泛红遮掉,一边把镜子拿远打亮,好像确实不太能看出。
越晚满意地把气垫收回包里,准备下机,目光突然和周随严丝合缝地撞在了一处,她又涌上了没由来的心虚:“谢谢你……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