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把脚跟从鞋子里放出来,看着流血泛红的伤口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刚刚死要面子没让周随给她带两张创口贴。

越晚从包里摸出纸巾,打算塞在脚后面。

她一低头,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了视线里面。

周随回来的有些快。

越晚抿了下嘴,正要说话,修长的手指夹着两张创口贴递了过来。

越晚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看着躺在手上的创口贴,讷讷地撕开贴在脚后跟上。

“谢谢啊……”

她软软地小声开口。

“骑车回去吧,”周随把大衣脱下,递给越晚,“拿一下,骑车不方便。”

“……嗯。”越晚接过厚厚的大衣,坐上自行车的后座。

丽江江边的路是石子路,自行车有些颠簸地往前行进,越晚右手抱着衣服,左手要抓周随衣服的动作却扑了个空。

周随似乎不怕冷,严冬也只穿大衣和衬衫两件,衬衫没什么厚度让越晚揪着。

她正犹豫着找下手的地方,一个更剧烈的颠簸让她下意识就环住了周随精瘦的腰。

越晚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微弓的背脊线隔着衬衫布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越晚觉得自己得病了。

血液随着心脏一起搏动,沸腾,重重的鼓点声狠狠砸着脑内的神经。

路上的人声,风声,好像都被每一次跳动的时候,鼓动血液的声音盖住了。

眼前被驳杂的光斑盖住,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周随的背影是清晰的,她把周随的大衣抱紧了点,冬天里的松树扑簌落下细雪的气味在发出尖叫的蒸汽壶嘴里一点点融化。

周随清冽的声音犹似一把尾翼含风的冰箭,让越晚滚烫含糊的头脑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