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支着下巴欣赏了一下周随的睡姿,突然意识到摄像头还对着她,急匆匆地站起来。
周随兴许是被她的动作带醒了,左手虚空一捞,就捉住了越晚的手腕。
若非越晚在他身边待了一会,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这样的准头,一定会觉得他在装睡。
其实认识不到两个月,这样的动作未免轻浮了些。但是越晚似乎生不出讨厌的情绪,任由那些亲密的举动一点点逾线。
她由着周随握着她的手腕,安静地保持着要走开的姿势。
周随睁开眼睛,倏然松开了手。
他看着越晚伶俜走开的背影,掌心里余下的触感,像握住一段照在积雪上的月光。
越晚走到窗边开窗透气,发现外面下起了绵绵的冬雨,湿漉漉的气息让睡糊了脑袋的越晚精神了些。
她觉得,自己刚才是睡迷瞪了,才有这样不切实际的乖谬想法。
周随伸手把窗子的缝隙拉小些,关上了纱窗。
他的声音也卷了些清冽潮湿的气息,自越晚身后响起。
“冻感冒了,没人照顾你,把你送回家隔离。”
越晚冷静地想,她果然刚才睡糊涂了,竟然觉得周随人还不错。
她转过身,用气音哼了一小声,去厨房找吃的。
越晚咬着巧克力上楼。
周随突然叫住她,指了指桌边的盒子,言简意赅:“吹风机。”
越晚拿起来看了一眼,问他:“多少钱?”
周随笑了一下:“给我报销?”
报销两个字在嘴里咬的婉转亲昵,像是月亮糖嚼碎了,余在舌尖上一点独属黑夜的暗昧。
越晚抱着盒子说:“酌情考虑。”
周随把桌上的书重新拿起来,淡淡地说:“那先欠着吧,不着急。”
越晚记起他之前的话,也学着说:“那我也抵押一个要求。”
周随兀自笑了起来:“那不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