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两步,往水雾里走去,声音也虚渺了起来:“听懂了吗,盛闻,碘着脸往我身上凑,你不觉得丢人跌份吗?”
盛闻沉着脸又要去捉她,这回只捞到了一手雾气。
越晚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拐角的地方,像失落的水鬼,湿湿哒哒地,漫无目的。
她找了家咖啡馆坐着,兴许是看她浑身湿透发抖,眼睛泛红,太过可怜了,店主给了她一条毛巾。
越晚道了声谢,坐在角落里擦着头发。不再滴水了之后,越晚去端咖啡,手腕上一圈乌青刺眼的要命。
有点烫口的咖啡灌下去,让越晚整个人都冷静了一些。
桌上的手机跳出一条消息,周随问她在哪。
越晚把屏幕熄灭,没有回复,她知道自己这种没由来的怨怼是错的,但是她控制不了。
她盯着咖啡上的拉花想,周随为什么不早一点来?还是他来了,远远地置身事外;又或者……
越晚拍了自己一巴掌,把这些阴暗的胡思乱想拍散。
越晚吹着店里的暖气,面无表情地放空自己。
许路知给她狂打电话,也被她通通挂断,最后实在烦了直接拖进黑名单里。
杜盈和齐照泽,甚至李邀也在给她发消息,越晚扫了一眼,索性把手机翻了个面扔在桌上。
她趴在桌上,头枕着手臂,手腕生疼,突如其来地疲惫涌了过来,让她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椅子似乎被人拉开,估计是没有座位和她拼个桌子的。
越晚睁开眼睛,看见了桌下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倏然抬起头来,面前的人把口罩解下来搁在桌上,冷峻的面孔沾了水,浑身也湿了大半,喘着气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