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拼了命想要驱动身体去阻止,但是更高层的意识让她只呆呆地站着, 目睹红白刀子交替没入身体的举动。
她木木地掉着眼泪, 一眨眼人已经站在了楼下。梦境忽然加速,从周随倒下到闭眼, 都通通跳过。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和挤压起来, 她的身体被什么剧烈地晃着。
越晚深吸一口气, 倏然睁开了眼。
许路知坐在她身边, 一脸焦虑。见她醒了才微松口气, “你可算睁眼了, 刚刚说梦话把我吓个半死。”
“梦话?”
“是啊,你边哭边喊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我去摁你你还拳打脚踢的。”
越晚这才意识到脸颊上的濡湿, 想抬手擦一下,右手却像绑了块石头似的动弹不得。
她低头看过去,右手小臂上和脖子,缠严实了一圈圈的绷带。
越晚嗓子生疼, 但还是开口, “……周随呢。”
“在ICU。”
越晚有些怆然地捏紧了被角,思绪白茫茫一片。
许路知斟酌着措辞:“你们这是……到底怎么了?摄像头也只拍到了开灯后的一段, 等会肯定会有警察来问话……”
越晚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哑声说:“我不知道。”
她盯着手背上的针眼,又忽然抬起来头,“算是我自作聪明吧。”
许路知不解:“什么?”
越晚静默一瞬:“我不知道怎么说。杜宗田上次找人给我下套,我为了……报复?算报复他吧,让盛闻帮我把他赶回平江了。”
许路知不知道做何表情。
半晌,他开口:“你啊……跟盛闻还打什么别的交道呢,与虎谋皮。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他骗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么傻呢。”
越晚躺回了床上,折腾一晚烧竟然退了,但是身上几处伤更痛了些,让她不得不缓慢地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