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间病房,但却布置的一应俱全。梳妆台前坐着一位佝偻身子的老妇人,眼神木木的,凝视着镜子却一动不动。
“这是……?”
她疑惑地看向裴暨。
只见他没什么意味的笑了一下,凉凉地开口。
“这是周随的母亲,周晓琳。”
越晚怔住了。
门里的女人似乎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
越晚有些被吓到了,心头猛地一跳。
刚对着镜子模糊没看清,现在转过头来,脸上密布的疤痕叫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怎么了?”
裴暨说:“从帝都转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说是自残,个中缘由谁知道呢。”
他似有暗示。
暗示把母亲送来精神病院的周随不是个好人,或者暗示周家腌臜,她进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越晚握紧了手里缠着丝巾的包柄。
她昨晚听了周随说的往事,知道周晓琳精神不太正常,却不想连脸都花了。
她贴近了玻璃门,视线和周晓琳浑浊的目光撞在了一块。
周晓琳突然神色剧烈地变化了几次,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她,口里发出几声咿呀,看样子竟然是认得越晚的。
越晚有些疑惑。裴暨也因为周晓琳的举动流露出迷茫的神情,他不确定地问:“你们……认识?”
越晚摇摇头,但周晓琳的声音却愈发大了起来。
终于,她放下了手指,眉目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