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你偷听干嘛?”花无月抚了抚自己的头发,风轻云淡道。
长绣与她一般高,面容却老了十来岁,她穿着弟子服饰,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揪住。
“你到底意欲何为?”
花无月瞥了她一眼:“你不是都听到了还问我?”
长绣嘴角动了动,被她压制下去了,“要挟来的人就留得住吗?”
花无月笑了,讽刺道:“至少他答应了不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至于你,长绣姐姐,你留在他身边半年了,他对你可有变化?”
无视长绣的眼神她继续道:“虽我不知道你是打哪里来的,萧眠又为何把你留在身边,但是你看看你的脸,你的实力,你的年纪,你觉得你有可能吗?我劝你早点识趣地离开,否则别怪我无情,毕竟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
她轻轻地瞪了长绣一眼,扭头离开了。
长绣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自己的心情维持好,她推开萧眠院子的门,没找到人,想必是又去后山练剑了,院子后面也有门通往后山。
但是他的门没有锁,只是掩上了,长绣在院子里站了很久,鬼使神差地,她推开了房门,嘎吱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但她咬了咬唇,还是走了进去。
她走到桌前,见一堆书籍和纸张的旁边摆着一个小木雕,是一个女子的模样,她素白的手将木雕拿起来,感觉木雕表面光滑,应是被人经常磨损的,而木雕的后面还刻了两个字。
她将木雕拿高,对着窗外的光线,终于看清了两个小字,慢慢念出来:“江——鸢——”
“你在干嘛?”
伴随着一声质问,她吓得一缩,慌不择路地扭头看向门外,手里的木雕也脱手落下。
而此时只见人影一闪,一只手光速接住了木雕,长绣下意识地扭头避开迎面而来的劲风,而后有些愣愣地看着来人。
萧眠站在她面前,而长约师弟在门口。他不是去后山了而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下?
萧眠将木雕握在手里,站直身子,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就像方才看花无月那样。
“师弟……我……”
“师姐为何会来这里?”萧眠问。
长绣连忙道:“我来帮你收拾屋子。”
萧眠退后几步与她距离拉开:“我不是说了许多遍不必了?”
长绣道:“以前你的衣食都是我打理的……”
萧眠叹了口气:“是你非要动手的,我不好拂你面子,当时在落云城我虽救了你,却没想要你的任何回报,你要跟着我,说也想来无情山拜师,我才与你一道。”
他目光落在手上的木雕上,神色复杂:“我也承认我有私心,因你的声音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姐姐,从未把你当丫鬟,你硬要照顾我的衣食我反复推脱不了,可你不该还进我的屋里。”
长绣看着他,似乎接受不了他说这话,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嗫嚅道:“那个人,是不是就叫江鸢……”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记那么久,能让他将一个木雕都反复摩挲,能让她因为声音像就可以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