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胳膊一瞧,玄衣男子已经钻进来大半个身体,只剩一条左腿在外面。
轻手轻脚,像做贼似的。
荆欢噗嗤笑了。
之前是她半夜翻他的窗,如今变成了他。
头一次翻窗表示很紧张的镇北王陡然一惊,抬眼就对上了荆欢揶揄的目光,浑身一僵。
男人脑海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耳尖不可抑制的泛红。
好在他还是维持着高冷人设,面不改色的翻窗进来。
晏以安双脚落地,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世人皆知镇北王武功高强,却无人知他的这身功夫都用来夜间偷翻心上人的窗户了。
荆欢半倚在床头,后腰垫着软枕,墨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床榻上,白色的亵衣领口有些歪斜,露出一截雪色的锁骨。
晏以安看在眼里,只觉得鼻腔一热,连忙转移视线。
“堂堂镇北王,怎么学那采花贼大半夜偷翻窗子呢。”荆欢勾了勾手指,“坦白从宽。”
晏以安闻言迟疑片刻,几步上前。
和以前一样,乖极了。
荆欢拍了拍床边,缓缓吐出一个“坐”字。
晏以安有些局促的坐下,挺直脊背,双手搭在膝盖上,回答荆欢先前的问题:“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想法。
镇北王才不会说他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很激动,天黑之后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索性出了王府来到南阳侯府。
他只是想偷偷看她一眼,然后便离开。
没想到会被荆欢发现。
晏以安紧张忐忑的同时也在反思,他的身手是不是下降了,才会如此轻易的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