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躺在那里,就像是死了一样,月光将他的脸映成死白。
那样的沉默,像是无形中有一只怪兽,能把人吞掉。
江渡摇了摇头,“怎么能记一个人记这么多年?”
对阿,怎么能?
可事实就是能。
在日日夜夜的时间洪荒里,有时候也不会想他,甚至随着推移而想不起五官来,但是心中的怪物总会在夜深人静的跑出来,在耳边轻轻说:“你忘不掉的。”
江渡的手松了松,
又是一滴泪砸到他的手背上。
他沉静的目光看着她,好半晌,才默默松手:“小孩儿,我松开你,你别哭了。”
从今往后,他的小孩儿只活在他的记忆力......至于言慈,是别人的言慈,不是他的小孩儿。
思及此,心痛如绞。
江渡偏开脸,冷声:“你走吧,我得到答案了。”
那一刻言慈就绷不住了,哽一声,然后就呜呜咽咽地开始哭,“......江渡,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月光落在男人眉骨疤痕上,有些凄冷。
不论她再说什么,再怎么哭,他都不再理她,言慈懂,她都懂,他是个铁血的男人,感□□业都很要强,不能容忍自己优柔寡断,既然绝无可能,就不要给彼此平添烦恼。
言慈离开,退出病房的那一刻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病床上的江渡听见关门声,也没回过头,就那么躺着,心里想的是:可能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他救下的小孩如今亭亭玉立,那他祝她——
喜乐安平,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