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我今日才会留足余地,甚至出手相救樊飞,没想到却连累俞姑娘反受其害,着实惭愧之至。”
范尊扬微笑道:“大叔做得很好,至少樊飞的态度应该已经有所动摇。”
岳啸川皱眉道:“樊飞十分精明,恐怕瞒他不过,只怕他是受了我的大恩,一时不好发作,实际却仍然认定我是真凶。”
范尊扬一正色道:“大叔稍安勿躁,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杞人忧天大可不必。”
岳啸川轻轻一叹,沉吟间又听范尊扬道:“如今净宇教虽然统一黑白两道,但内部倾轧反而愈演愈烈,各个魔王都在积极招揽人才,堪称求贤若渴,尤其像大叔这等绝顶高手,他们更不会轻易错过。”
岳啸川眉峰一舒,若有所思的道:“各个魔王争权夺势,恰好是正道武林暗中崛起的良机,这其中的确有斡旋的余地。”
范尊扬嗯声道:“所以大叔还得打起精神,毕竟与狼共舞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岳啸川听出范尊扬话中有话,略显不自在的道:“范兄弟是在提醒我要防备俞姑娘么?”
范尊扬点了点头,讪讪的道:“我虽然也感激俞姑娘的诊治之恩,但眼下形格势禁,大叔切莫过早推心置腹。”
岳啸川微颔首道:“范兄弟言之有理,我行事自有分寸。”
范尊扬舒了口气,由衷的道:“大叔是聪明人,相信能明白我不是刻意挑拨,其实我也希望大叔有一位红颜知己相伴,只是不能操之过急。”
岳啸川脸上发热,当下一正色道:“范兄弟大可放心,你的忠告我一定会时刻牢记。”
范尊扬话已点到,便也不再多言,两人就此安歇,正是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岳啸川起身前往探望俞慕仙,孰料叩门数响却并无回应。
早已发觉房门只是虚掩,岳啸川索性推门而入,打眼只见房中空空如也,俞慕仙已然芳踪渺杳。
岳啸川虽然微觉失望,但隐约又生出一丝释然,转目间又见桌上留着一张纸笺,便走过去展开来看。
纸笺上的字迹十分清秀,以簪花小楷寥寥数笔写道:“岳兄啸川台启:昨日多蒙照拂,妾足感君深恩。然妾女儿之身,与君亲密如斯,实无颜面相见。为免君徒生困扰,妾唯洒泪别过,盼君诸事顺遂、误以为念。草草数语,不尽欲言,妾俞慕仙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