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向柴房内一望,皱起眉头道:“那名红衣蒙面的女子多半与姑娘押送的小贼是同党,眼下已经将她救走了。”
时媚烟并未意外,低垂着螓首道:“总之是小女子失职,这便去向鲜于少主请罪。”
岳啸川心忖救走孙楚楚的八成是她师父天蚕夫人,还是多为她们争取一些脱身时间为妙,于是劝说道:“鲜于少主今晚迭遇变故,已经心力交瘁,此事还是明日再禀报更为妥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时媚烟心头一紧,面现犹疑的道:“鲜于少主出事了?难道跟那红衣蒙面的女子有关?”
岳啸川摇摇头道:“并无关联,姑娘不必太过悬心。”
时媚烟听得将信将疑,终是讷讷的道:“多谢岳先生提醒,但毕竟兹事体大,还是及时禀报为上,鲜于少主想必也能够体谅。”
岳啸川知道再说下去反而太过着相,于是微颔首道:“那姑娘自己保重,在下先回房休息了,咱们明日再见。”
他说罢便别过时媚烟,径直动身回房,一夜奔忙之下难免有些疲累,沾枕不久便灵思渺渺,自行寻找诸天神佛论道去也。
次日一早有仆婢送来饭食,丰盛华美自不待言,同时请岳啸川用罢往正厅议事。
岳啸川匆匆填饱肚子,一路快步行往正厅,进门只见鲜于曼和樊飞已经就坐,一旁换成了之前与他交过手的费筠染侍立。
三人略作寒暄,还是鲜于曼和声道:“房先生尚未前来,请樊先生和岳先生略作等待,稍后再一同商议。”
岳啸川心中一动,顺着探问道:“笙儿小姑娘眼下情况如何,房骐骥是否知道昨夜的变故?”
鲜于曼温然道:“岳先生放心,妾身已经跟房先生交待清楚。另外紫冥蚀心蛊十分珍异,家师只赐予他一只,所以倒不必担心他再一意孤行,对笙儿有所不利。”
鲜于曼虽然并没有详述内情,但岳啸川知道她此番违背师命,必然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心中对她更生出几分称许。
这时只听外面趿拉声响传来,随后房骐骥懒洋洋的迈步而入,觑目间皮笑肉不笑的道:“唷~都来得这么早,看来鲜于少主魅力非凡嘛。”
鲜于曼暗暗皱眉,勉强不动声色的道:“房先生玩笑了,请坐下说话。”
房骐骥依言落座,跟着漫声道:“鲜于少主一大早召见,到底有何贵干?”
鲜于曼一正色道:“昨夜庄内有贼人潜入,虽然被房先生当场抓获,但之后又为其同伙救走,连烟儿都被打晕,险些遭遇不测。贼人如此嚣张,委实不可轻忽,不知诸位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