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表面附和,心中却颇不以为然,须知燕昭王当时遣乐毅伐齐,结局毕竟功败垂成,反而成就了田单复国的千古美名,这由头可不吉利。
时媚烟听了满耳,恍然顿悟道:“是了,连薛家这样的死敌,教主都肯重用,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像外面那对姐弟,他们的父母都与神教拼杀至死,可如今还不是投入教主麾下,为神教冲锋陷阵?”
鲜于曼点点头道:“多亏薛二爷大力斡旋,薛庄主总算答应投诚,否则真要像攻占八荒御武寨这样弄得鱼死网破,对双方都没好处。”
岳啸川知道内情愈多,对长白薛氏的观感便愈复杂。早听闻薛氏一门忠烈,如今却自甘堕落、沦为鹰犬,那位薛庄主究竟有何盘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正在三人闲聊之际,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起,接着一对男女相偕步入。
那男子四十来岁年纪,身形异常魁伟,一张国字脸正气凛然,又不乏豪雄气概。
那女子则三十出头,身材同样十分高挑,容貌虽不甚美,但也足称端正,绝非庸脂俗粉。
岳啸川乍见那男子便觉得眼熟,似乎与守卫山口的薛华锋肖似,果然鲜于曼起身施礼道:“见过薛庄主,见过四姑娘。”
男女两人各自还礼,只听那男子咳声道:“鲜于少主久见了,还请节哀顺变。”
鲜于曼自然称谢,敢情这两人正是长白薛氏之主薛继业,以及他的胞妹薛继芳。
薛继芳虽然年过三十,却依旧待字闺中,所以只能称她姑娘。
不过这位薛四姑娘倒也爽朗,互相介绍过后径向时媚烟笑道:“咱们两人都是四姑娘,只是一个半老徐娘,一个青春娇娘,真让人感慨呀。”
时媚烟红着脸道:“承蒙抬爱,我哪敢跟薛四姑娘相提并论。”
薛继芳莞尔道:“对,可别跟我相提并论,万一将来也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时媚烟闻言愈发局促,薛继业则摇头一笑道:“好了四妹,莫再跟晚辈玩笑,咱们落座吧。”
薛继芳眉毛一挑,淡淡的道:“大哥整天严肃得像个判官,我不跟晚辈玩笑,难道要找你么?”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跟着薛继业坐到对面。两边闲谈片刻,忽听外面传来一声豪笑,紧接着一条雄阔人影大步流星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