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翔正声道:“薛兄与那三派首脑都交情匪浅,这一重任舍你其谁?还请以大局为重,切莫推辞。”
薛继业看看无法,只能点头道:“罢了,薛某回去再思量一番,静等教主分派便是。”
司徒翔颔首称是,薛继业和薛继芳就此起身告辞,场中便只剩下鲜于曼和岳啸川这桌。
岳啸川看了这一阵,愈发觉得心潮起伏,尤其对叶行歌的看法大有改观。
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这位生身之父当真弃恶从善、广布仁政,那自己是否还要为了一己私怨,坚决取他性命?
端看秦傲天、断九州之流都是凶顽之辈,一旦没有叶行歌约束打压,他们必定又要掀起滔天血祸,如此岂非遗祸苍生?
然而净宇教恶业昭彰,想拨乱反正谈何容易,叶行歌这一厢情愿的举措能否见效?
若是尾大不掉、积重难返,叶行歌迫于压力,仍旧走回老路,到时再想杀他,岂不更加难如登天?
鲜于曼已经将注入剧毒的广灵金丹献上,只是不知叶行歌是否开始服用,这剧毒又是否真能将他鸩杀?
岳啸川思前想后,着实委决不下,反而落得头大如斗,这时只听司徒翔道:“鲜于少主无须妄自菲薄,日后百毒门还要靠你发扬光大,有神王的职司在身,必定事半功倍。”
鲜于曼款款起身,敛衽深施一礼道:“多谢司徒先生关怀,您这些时日想必费尽唇舌,才说动教主推恩怀柔,妾身衷心钦佩之至。”
司徒翔微微一笑道:“教主本来便有善根,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毕竟与天下苍生的福祉相比,什么江湖霸权、私人恩怨都微不足道,但凡能减少一点牺牲,便是万幸了。”
鲜于曼清眸闪亮,由衷的道:“司徒先生的看法和岳先生不谋而合,咱们真是同道中人。”
司徒翔抚须一笑道:“如此甚好,当知吾道不孤,那可否请两位再小酌一杯?”
岳啸川暗自苦笑,心忖这所谓“不谋而合”的水分可不少。
鲜于曼略一迟疑,隐见局促的道:“司徒先生盛情相邀,我们本来不该拒绝,只是岳先生伤得不轻,眼下实在不宜饮酒,所以日后等有机会再说如何?”
司徒翔翟然一醒,连忙告罪道:“是我疏忽了,那两位请自便,下次咱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