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瑶等人听樊飞说罢原委,大多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柴翊琨却是满面怒容,一派戾烈的道:“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内奸一来便指手画脚,之后又不停唱衰、扰乱军心,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说是我们暴露行踪,我看纯粹是他跟辛老魔告的密!可怜我师父年过古稀、不得善终,若是公平厮杀也还罢了,但若是被内奸连累,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难瞑目啊!”
众人见柴翊琨虎目含泪,着实恸怒莫名,各自也是心下恻然,这时只听狄苍穹冷哼道:“樊兄弟是为大局考虑,你们自己不纳忠言,之后还要倒打一耙,岂不令人齿冷?”
柴翊琨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道:“姓狄的!你们黄山派那点破烂家底,算什么武林正统,以为我们稀罕吗?你们这些外人都滚,今天我们三派共存亡,哪怕战到最后一口气,也决不屈服魔教!”
凤明瑶听双方越说越僵,忧心之下挺身上前道:“各位千万暂息雷霆,如今内忧外患,合该同舟共济,岂能囿于门户之见,使得亲者痛、仇者快?”
狄苍穹和柴翊琨被凤明瑶的沉凛气势所慑,都稍稍冷静下来,崔冀显趁机劝说道:“凤座言之有理,年长老的仇自然要报,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保护三派掌门,万一三派掌门有失,那便万事皆休了。”
岳啸川跟着点头道:“不错,樊兄是否心怀异志,双方各执一词,难以轻易论断,仓促定罪实属不妥。如今两道防线失守,三派掌门情势危殆,咱们必须尽快驰援雾音谷,其他一切事情都暂时押后。”
柴翊琨虽然悲愤填膺,却并非不知轻重之辈,当下强自压抑情绪,瞪着双目道:“好,我便再信你们一次,咱们走。”
众人正待动身,却听樊飞疾声道:“各位且慢,此去十死无生,何必徒增伤亡?”
众人闻言同时一滞,柴翊琨尤其怒上眉山,凤明瑶不等他发作,已经抢先道:“樊少侠莫非认定此次正道必败,三派掌门难逃劫数?”
樊飞黯然道:“敌方实力远非我方能够抗衡,而雾音谷三面环山、并无退路,如今死局已成,终究徒劳无益。”
凤明瑶凝声道:“古有韩信背水一战,以万余汉军击破二十万赵军,我等身为奇兵,难道不可一战?”
樊飞耐心的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确不无可能,但在下自忖并无韩王的胆略,岂敢奢求比肩先圣?倘若绝地反击如此容易,又岂能流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