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又想到玄衣怪人那“夫妻”之语,“妍儿”气恼之余只觉啼笑皆非,有心追上去跟他理论,又怕这厮愈发纠缠不清。
哼……这等不知所云的泼贼,死了才大快人心。不过话又说回来,樊飞真能战胜这家伙么?
若是以前的他,自然无须担心,可如今他双手俱废,只怕讨不了半分便宜。
即便他真有什么奇妙计策,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一出现意外呢?
天尊这次请托,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倘若放任樊飞跟敌人拼死搏杀,自己一味袖手旁观,日后只怕没法跟天尊交待。
可这次毕竟是公平决斗,只能由樊飞独自面对,何况昨日那玄衣怪人还手下留情,如此一来自己岂能罔顾信义?若是当真以多欺少,实在良心难安。
“妍儿”内心交战,一时之间好不踟蹰,如此逡巡半晌,不知不觉已是红日西垂。
此际春寒未过,傍晚凉风吹拂,“妍儿”的衣袂随之飘动,一双莹洁玉臂若隐若现,上面那道血痕尤其显得触目惊心。
“妍儿”抬起双臂抱在胸前,极目向石林深处望去,只见眼前一片混沌,比先前更多出几分幽深晦暗。
照理说决斗早已开始,为何没听到呼喝激斗之声,这岂非大异常理?
“妍儿”一念及此,心中顿生骇异,哪里还能继续置身事外,当下银牙一咬,运起身法直奔石林深处。
途中“妍儿”留心观察,始终看不出周遭石林的排布有何奥秘,想必其中确实没有奇门阵法存在。
满心疑惑间转过一大片连绵石笋,接着又登上一处矮丘,眼前的景象倏地为之一变,让“妍儿”不由得错愕当场。
矮丘之前的地势陡然下沉,顺着数十圈石级蜿蜒而下,回环成一处深达十余丈的谷地。
谷地中央赫见一方锥形石台,锥顶矗立着一根长约四尺的石条,石条边缘笔直冷硬,整体形制上宽下窄,顶端凿为横格,隐约像是一口长剑的模样。
只不过此物比寻常剑器长大太多,倘若再算上没入石台的锋刃,可真有些太过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