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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如今的样子,又让她自惭形秽,不敢与他相见。

最后,是对“主人”的忠诚和一点点痴心妄想的希冀,以及行将就木的老人的任性占了上风。

“主人,这……”

“这只是会暂时使人失去气力的灵药罢了,”青年伸手摸了摸诗玛的白发,就像是当初他抚摸那个从南拓带回来抚养长大的小女孩一样,“诗玛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知道诗玛不舍得渠乐姐妹。”

他没有血色的嘴唇抿起一个浅笑:“我取了两国联姻的信物,就带你走。”

天上的乌云逐渐聚拢了起来,青年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星辰:“我该走了。”他将老诗玛紧紧攥着瓷瓶的手捧起来,珍重地在她满是瘢痕和皱纹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记住,诗玛,若是别人也要你喝一口,你也不用担心,这药对凡人是没有用的。”

青年松开了诗玛的手,转身刚要离开,原本犹豫的诗玛,终于唤住了他:“主人……”

被她叫住的修士顿了顿脚步,侧身道:“还有何事?”

“后尘国大塔林寺的主持鸠摩尊者也在,他是出家人,不饮酒。”

诗玛会特意提醒他鸠摩晦也在这件事情,像是让青年人吃了一惊一般,他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又像是惊喜又像是讥笑的神情,只是他整张脸此时隐没在兜帽之下,诗玛看不清罢了。

“不用担心他,他不会出现在婚礼大典之上的。”

渠乐的葡萄仙酒是祭祀之物,只有在大庆典上才会被拿出来享用,虽然其中包含的灵力不多,但是这东西更多是一种象征意味的玩意。

所以,婚礼大典上,新人会赐下仙酒给在场所有人喝下。

七十年前,他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了。

诗玛看着主人的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之中,才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瓶子,牢牢护在了怀中,蹒跚着步伐踏上了回到渠乐王庭的道路。

她回到王庭,将瓷瓶藏在自己房间最隐秘的地方之后,便想疏松一下浑身因为紧张和跋涉而疼痛的骨头,只是刚刚挨着床辗转反侧了一会,就立刻有人过来敲她的门:“诗玛姆姆,诗玛姆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