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后悔了。
已经来不及了。
诗玛姆姆并没有把“毒”下在供奉的佛莲上。
这“毒”是她的主人特意研制出来的,无色无味,放在食物之中自然可以,只是它还有别的用法——擦在发间,以人体的温度蒸发,渗入空气之中,便是无形无相,悄无声息。
而且刚刚身中其毒的时候,受害者还不会注意到,直到它渗入气海,直到受害之人生了那邪欲之念,才如同蛰伏在阴影之中的毒蛇一样,骤然露出獠牙,死死往受害之人的血脉里注入致命的剧毒。
对于寻常男人来说,指不定出门见个漂亮姑娘就当场暴毙了,而对于鸠摩晦这样清心寡欲的佛修,需要的是人间绝色。
若不是沈闻在此,诗玛手上这瓶杀人于无形的剧毒,还不一定能派上用场。
鸠摩晦一段经文念完,将手从诗玛的头顶收回,看着她有些稀疏的银发,道:“老人家,且去吧。”
他不是妙法,不懂如何柔声细语地对凡人说话,只能这般生硬地发号施令。
诗玛颤抖着站了起来,蹒跚着向后退去,鸠摩晦却不懂得诗玛叫做“尊老”“怜老”,不曾伸手去扶她,也不再对她多说一句话,只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再度坐到蒲团之上打坐。
他还是要再一次进入“心境”之中。
这是他日常修行的一部分。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菩提树下,他的心境之中,坐下是碧莹莹的清澈湖泊,倒映着头顶一望无际的澄澈蓝天,天地广阔,空无一物。
天地唯他,唯他身后的菩提树。
而最近这段时间,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寂寞、旷阔的世界里的东西。
天上隐隐有仙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