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光看容颜,却又是少女姿态。
她像是条美人蛇一般横卧在菩提树粗壮的枝干上,伸出一只手来,指尖缠绕玩弄着系在树枝上的红绸。
“大尊者?”她抬起脚,系在嫩白脚踝上的金铃涔涔作响,成了这一片寂静的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鸠摩晦捏紧了自己手上的菩提佛珠。
这个姿态,这个声音,这个狡黠的眼神——她不是惊鸿夫人。
他一抬手,一颗菩提子从他指尖疾射而出,贯穿了少女的眉心。
那身形顿时化作一汪红痕,消散而去。
而下一秒,她又出现在了大尊者的身边,伸手牵住了他的掌心——僧人的掌心因为常年摩挲着佛珠而留有一层薄茧,而令他惊异的是——那握住他掌心的手也是,薄薄的一层因为练剑、习武而留下的茧痕,让少女的手触碰上去其实并没有幻想中的那么柔嫩。
也是。
沈檀越是修习逍遥道的修士,她也练剑,也习武,怎么可能双手如媚修一般柔嫩无骨呢?
鸠摩晦的指尖,弹出了第二粒菩提子,这一次,贯穿的是依偎着自己的少女的咽喉。
“她”又化作一阵红尘,散落一地。
红得触目惊心。
鸠摩晦一手拨弄佛珠,闭上眼,单手行了一个佛礼,默念起了经文。
第三次,一双白藕一样的手臂,从他的身后拥住了他,因为太用力,反而推得他略微动了动。
鸠摩晦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许没有那么久——在渠乐地下河道里,沈闻疯狂嘲笑他暴露小心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