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安黯然叹道:
“就算彭帮主不依令行事,彭道全也会另寻别人为他出力。”
他稍候不解道:
“对了,彭道全不是彭帮主的义父吗?为何却要害你?”
彭天霸在石床坐下,冷淡道:
“我与彭道全的恩怨情仇,恐非三言两语说的竟全。
简而言之,我年少时就与他结识,那会他还是一方黑道枭雄。
后来他调来信州,我那时刚刚创立洪武帮,势力还十分薄弱,在他的大力扶持下,才有今日之兴盛。
此人年长我十数岁,却膝下无子,又与我同姓,有一日酒宴中,兴起便要认我作义子。
洪武帮多年来受他支持,我又不忍当众落他情面,也就默认下来了。”
彭天霸说着突的满面涨红,发出几下粗重喘息。
王祈安慌忙近前,察看后道:
“彭帮主看来伤势不轻。”
彭天霸闭目调息片晌,面色又恢复如常,睁目道:
“哼,若不是因为去年旧伤仍有手尾,时常反复,今夜也轮不到皇甫祀等人在我眼前逞凶。”
他顿了一会,才又徐徐道:
“彭道全此人野心勃勃,我早已意识到,他只是将洪武帮当作自己的势力在培植。
认我作义子,无非是要我安心为他卖命。
自从奉了皇甫祀为上师之后,他一面指使我到处为他招兵买马,扩充信州兵力。
又一面派人四出游说周边城池守将,要他们与其结成同盟。
我自然知他欲图谋不轨,不过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祈安恍然道:
“这么说,彭道全有谋反之心。”
彭天霸道:
“天下不绥,群雄割据。
彭道全此等枭雄,又怎会甘于寂寞。
如今得皇甫祀之助,俩人沆瀣一气,臭味相投,在他的鼓动下,只是暴露出本来面目,做事变本加厉而已。
但以他眼前的实力,要对抗徐知升,无异以卵击石。
因此,我并不想让洪武帮置身其中。
近来三番四次指派的任务,均被我以各种理由推托,因此与他的关系也闹得很不愉快。”
王祈安心里骤然清晰起来:
“这就不奇怪宋止明为何会背叛彭帮主了。
扶持多年的帮派头子突然变得不听话了,彭道全自然要找人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