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安暗暗心惊,此人情报如此精准,赤军中必定有人与其互通声气,这点不可不防。
表面装作若无其事,道:
“宗主无须谬赞小子,有话何不直说?”
无为子仰首望向殿顶半晌,随即转首正色道: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纷扰动荡,远未到休止之时。
而乱世中,唯能者居之,成则王,败则寇。
此点,相信公子比他人更有体会。”
无为子说着,双目一改祥蔼,变得锐利峻严,直向王祈安投来,道:
“而我鬼方一族,潜伏多年。
此次出山,有意襄助公子,在这乱世中,一统河山。”
王祈安挠首与他愕然相望,道:
“宗主怕是忘记了,我们现在好像是敌非友。”
无为子不以为意道:
“今日你我之间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我已问过碧笛叟,偷袭令尊的并非他座下弟子,而是一批全身包裹的黑衣人。
他赶到时,令尊恰好已突围逃走。”
王祈安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想从其言语神色变化,判断其言语真假。
无为子明白他的怀疑,手指间忽的多出一物,向王祈安抛来。
“碧笛叟说这批黑衣人刀法凌厉刁钻,语言独特,不像中原人士。你手中这把,是他们遗落在现场的暗器。看样子像是东瀛扶桑一带十字标。”
王祈安将手掌展开,无为子说得没错,赫然正是东瀛鬼隐所用的十字标。
王祈安默然起来,暗自忖度:
“鬼隐不是应该留在闽地为秦皇殿所用,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无为子见他沉吟不语,问道:
“公子认得此物,莫非已知道他们身份?”
王祈安不想瞒他,点了点头,道:
“我曾与东瀛鬼隐派交过手,这是他们的暗器。”
王祈安察觉到了无为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有在意,凝声思考片刻后,沉声道:
“放眼天下,北周、南吴、东越等割据豪强兵强马壮,皆有问鼎中原实力。
就算势弱如蜀楚闽汉,也远胜在下区区数城之域,几万之兵。
宗主舍易取难,弃强选弱,不怕到头来百忙一场吗?”
无为子恢复轻松闲暇之姿,哂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