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寒露后悔怎么没将绳结狠狠打一串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醉酒的人本就神智不清,解绳的活儿细致,男人弄了几次都解不开,反而弄成了死结,一时间更气恼了, 不耐烦地反手将寒露推到墙上,甩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寒露脑袋一歪,撞到冰冷的墙壁上又弹了回来。
寒露的脸蛋本就不大,巴掌大的瓜子脸此时却已经青青紫紫一片,半张脸都麻得失去了知觉。
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也金星直冒。
寒露却并不在意身上的伤痛,而是找准机会往地上一躺。
男人刚才追逐制服寒露就已经费了不少力气,这会儿从她身后转到身前,虽然已经用大掌毫不怜惜地抠住寒露瘦削的肩膀将人死死往墙上按,可到底只是一只手,寒露往下面使劲一坠,还是没能单手就把人给拎住,叫寒露躺到了地上。
脱离了控制,寒露知道自己跑不过他,也打不过,只能咬牙抱着头蜷缩在地,不顾地上的脏臭水洼,闷头胡乱翻滚。
身上,头发上,脸上,青青紫紫黑黑臭臭,每一次紧促的呼吸,吸入的都是阵阵恶臭。
寒露却不管不顾。
她经历过太多这种类似的事,知道她越埋汰自己,男人很大可能会失去兴趣。
男人确实恼怒异常,抬脚不管不顾往她身上踹,几次踹到她头上脸上,好在寒露早有防备,只踹在了她手臂胳膊手背上。
精疲力竭浑身无一处不痛。
等了一会儿,没再等到拳脚交加,寒露心头生起一抹庆幸,以为自己这次也逃过了一劫。
然而腰上传来的拉扯感,却让寒露如坠冰窟。
——他还没放弃!
泪水已经流干,寒露无力挣扎,脑海中也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愣愣地睁着眼,看着不远处不知是谁没能丢进桶里,已经破损,漏出一堆腐败垃圾的袋子。
寒露没听见急匆匆靠近的奔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