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瓦房正中间的堂屋大门敞开着,钟裕文很少踏进去,就连吃饭也基本上都是端着个粗瓷碗在门槛外的石台阶上坐着吃。
所以这会儿钟裕文惴惴不安神色惶然,却又不敢去扒拉大门往里面瞅。
因为那样的话,舅妈会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他是小偷,想偷屋里的东西。
钟裕文不喜欢被那样骂,他才不是小偷!
脚下磨磨蹭蹭,钟裕文决定先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灶膛中的火只剩下些火星子了,悄悄揭开锅盖,里面居然还有大半碗有米的红薯稀饭,灶台上是一碟拌了辣椒水的泡菜。
看来舅舅还没吃早饭。
钟裕文是决计不会认为这份早饭是留给自己的。
摸摸肚皮,钟裕文认命地接受因为睡过头,惹恼了舅妈,所以今天早上自己没饭吃的现实。
对于一个成日里吃不饱饭还要长身体的小孩儿来说,没饭吃,绝对是很残酷的惩罚。
钟裕文宁愿挨一顿打,也不想丢掉那碗清汤寡水的红薯米汤。
也不知道舅舅怎么还没吃饭,难道是生病了吗?
也是,昨晚上好冷好冷,冷得他睡了一晚上被窝都还是凉飕飕的。
钟裕文开始担心起舅舅的身体,脚下转了两圈,犹豫着很想去舅舅房间外的窗户下叫一叫舅舅。
可又怕舅舅在休息,自己去叫,反而要把舅舅吵醒。
如此犹豫了片刻,钟裕文又溜达着去查看了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