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岚也确实很感兴趣,每每观赏这些杂技伶人的表演时都会将人留下, 让人给自己说说他们来自哪里,又到过哪些地方,所见所闻有哪些,所知所想又如何。
便是说书先生,也会被他好奇地问许多问题。
末了,都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原本被抓来说是要给漠北王表演时,这些人还战战兢兢,生怕传闻残暴嗜血的漠北王一刀就把他们劈成两半儿。
没想到这位漠北王本人长得英武不凡不说,性情也是极好的,对待他们这样下九流的小人物,也丝毫没有蔑视嫌弃。
“在漠北王眼里,我好像就是个没什么不同的人。”
一位唱花旦,时常要做女子打扮的伶人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他的同伴纷纷点头。
“是啊,像往日,别说什么达官贵人了,便是大街上被平民百姓认出来,也是要唾咱们一口的!”
“有一回俺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个娃娃吓哭了,俺还被讹钱来着,官老爷都不耐烦听俺们喊声冤。”
这些人被当作炮灰抓来,自也没个什么背景靠山,都是凭一门技艺糊口。
也是这样的人,谈不上对哪个故土有什么深厚感情,道德束缚也不死板。等到楼岚等人离开,这些人结束了“陪驾”的任务,重新四散开来时,关于漠北王与嫡公主娘娘的好话,也自然而然悄然散播开来。
一路过得精彩不重复,等到几日后终于抵达梁都,梁王亲自在宫门口接人。
两方相见,自是好一番情深意切,梁后更是拉着清雅泪水涟涟,诉说着思念与牵挂,一旁的梁王也是频频掩面,作伤感状。
等到从宫里出来,在他们暂且落脚的驿馆歇息,清雅在屏锦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出来往床上一靠,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很。
“真是比骑了一天马还累人,若不是脸还是那张脸,我都要以为宫里的娘娘姐妹们都不是曾经那些人了。”
当年的冷待欺辱,只是因为她嫁了个男人,就全都变成了亲热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