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韦恩大宅的沙发上背后发凉。
我能跟我爹说什么,说我的飞剑驾驶证又给吊销了,还是说我的契约妖兽小白又苟进深山老林追求自由去了?
最接近正常大学生活的就是隔壁专业的器修老哥答应给我大老婆再精炼一遍,为此我把自己整个学期搞来的天材地宝都堆了上去,现在是一个合格的穷逼。
剑修生活,就是如此质朴。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们这些修仙大学生,每学期返校还要全校分批去后山洗髓池泡澡,官方说法叫“洗筋伐髓”。
每学期这时候,医修和符修就会鬼哭狼嚎。而蜀山老年太极剑代表团剑修和蜀山烧火抡捶铁匠铺器修,就会扒在池子边上,就着医修符修的哭喊声轻啜一口可口可乐,天真快乐地在洗髓池内嬉戏打闹。
——直到被负责看顾学生的各峰峰主发现我们又不辟谷在这里瞎几把吃东西。
39.
我很努力地在应付我爹。
我爹也很努力地在应付我。
在这种艰难的应付中,我们对视一眼,仿佛看穿了对面表面伪装出来的和蔼,直戳内里的尴尬。
在这种情况下,我单方面对我爹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于是我把阿尔弗雷德端上来的小甜点往我爹那里推推。
华夏人的饭桌文化,其中精髓之一就是,当你说不下去的时候,吃东西。
我和爹坐在一块儿啃小饼干,我们在小饼干中得到升华。
40.
我没想到我爹不是最难打发的。
我弟才是。
我同父异母亲弟弟,达米安-韦恩,野马群中的那只羊驼。我起初的判断大错特错,他就算是一只羊驼,也是一只野性难驯的羊驼。
达米安见到我的第一面,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单手叉腰。
137的身高让他不过堪堪到我胸口,我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有努力在垫脚。
“不要以为你拥有父亲的血脉,就能把自己当成我们中的一员。”
他的鞋跟是不是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