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跟绢儿道别离开,整个偌大的教室慢慢走得一干二净,绢儿见没人了,这才双手撑在桌子上想站起来,结果刚动一下,就看见早已离开的曲建国进了教室,她立刻又坐了下来。
曲建国问她:“那个,你还好吧?”
绢儿满是敌意地看着他:“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不用你管!”
曲建国也是理亏,但真要说起来,像是这种欺负人的事儿他做得可多了,男生女生都欺负过,可从来没有谁能像绢儿这样,让他觉得自己有点过火,甚至心虚的。
他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敲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成年男人低沉的嗓音:“绢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一听到谢隐的声音,已经不哭的小姑娘瞬间又流下眼泪:“……隐哥!”
谢隐走进教室,见她趴在课桌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头发上居然还有一点尘土,不由得伸手给她弄干净:“怎么了?”
他虽没有嗅觉,视力却超出常人,陡然间看见绢儿板凳上一点点几不可见的鲜红之色,随后马上脱下外套,他个子高,外套能到绢儿大腿,直接披上去:“走,咱们回家。”
曲建国跟个路人一样被晾在一边,不知为什么,他看到这个男人第一时间就感觉非常不爽,尤其是在谢绢跟对方很熟稔的情况下,那就更不爽了:“喂,你是她什么人啊,说让她跟你走就跟你走?你谁啊你?”
嚣张又傲慢的少年自以为展现了男子气概,却被谢隐回头看了一眼莫名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绢儿自打谢隐出现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人了,什么曲建国她通通不记得,滚到一边去吧!
谢隐发觉她不大方便动弹,弯腰让她双手环住自己脖颈,然后把人打横抱起来,顺势用手帕擦掉了板凳上的血迹,绢儿小脸烧得厉害,不敢看,直接把脑袋藏进谢隐胸口,假装成一只小鸵鸟。
全程两人都没搭理曲建国,曲建国恨恨地踹了绢儿的书桌一脚,大步走上前,故意撞了谢隐一下,抢先出了教室。
谢隐目光冰冷地看着曲建国的背影,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温柔:“把教室的门锁上,嗯?”
绢儿乖乖听话,觉得被抱着走很不好意思:“隐哥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说话都不敢跟谢隐对视,毕竟刚才他擦凳子那一幕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绢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了,为什么一定要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呢?隐哥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傻子啊!
谢隐继续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学校里都没有人了,我知道今天是你值日,可是怎么会这么久?刚才那个男孩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绢儿就无比委屈,她紧紧搂着谢隐的脖子,带着哭腔:“他骂我是碧池!还把我的头发绑在书桌上,又用笔尖戳我,把你给我买的衣服都弄脏了!”
谢隐想到她有件很好看的白色衬衫,前两天洗了晾在外头,后背似乎沾了不少墨水,当时他问,绢儿还说是不小心弄上的。
“……被人欺负了怎么不跟我说?”
绢儿越想越难过,“他、他太过分了!”
谢隐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为了平时出行方便,他就买了辆自行车,不过现在看看还是不够,自行车坐上去不舒服,要是多攒钱,早点买辆小轿车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现在只有彼此的缘故,绢儿把一直以来不敢跟人说的事儿都告诉了谢隐,包括曲建国拽她内衣带子,又拿她的卫生巾取笑她,甚至、甚至还摸了她的胸……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想想就好恶心好恶心!
谢隐温柔地安抚着她,回到家后给她烧好了热水,绢儿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出来发现自己弄脏的衣服已经被洗好了,正在晾衣绳上随风飘摇,小脸瞬间爆红,去找谢隐:“隐哥!你怎么可以洗我的衣服!”
谢隐停下手里的动作:“……干了不好洗。”
小姑娘脸蛋通红:“那、那也不用你洗呀!”
谢隐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去把甜羹喝了。”
绢儿走过去,才发现隐哥给自己熬了红枣莲子羹,甜甜的,喝进去暖胃又舒服,感觉一整天在曲建国那受到的委屈都已经消失,现在想到那个人,绢儿都不那生气了。
她在家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次日早上去上学,看见谢隐推出了那辆自行车,不由得奇怪:“隐哥,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吗?”
谢隐拍拍前杠:“上来。”
小姑娘:!!!
原来是要送她去上学吗!
她美滋滋背着书包走过来,前杠上谢隐包了柔软的布,坐上去不是那么硌人,而且他骑车又快又稳,很快便到了学校,还亲自把绢儿给送了进去,看见她进了教室,转身就抬腿去了教师办公室。
早读课班主任一来,就给绢儿调了座位,而且是把她跟雪妮一起调走,坐她们俩座位的换成了两个男生。
为了防止男女学生坐在一起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学校里一般都是安排女生跟女生坐,男生跟男生坐,前后桌的话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