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抬手,阻止了美人继续向自己靠近,他拿出对待文贵姬一样的和颜悦色:“爱妃可愿为朕分忧?”
刘德妃想都没想便答道:“自然愿意。”
谢隐:“好,那就请爱妃帮帮忙吧。”
刘德妃心中顿时涌出一阵不祥的预感,随后她被谢隐带到桌案前,望着小山高的奏折,她心中生出一股荒谬之感——这是在干!什!么!
谢隐叹了口气,“朕这身子骨还是不大好,总是犯困,劳烦爱妃了,除了爱妃,朕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刘德妃:……
第二天早上宣抚帝去上朝,她回到自己寝宫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脚步漂浮走路不稳,贴身宫女见了都忍不住窃喜,心说娘娘这回肯定是能怀上龙种了,这一看便是被要得很了,陛下瞧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嗨呀,真是想想都让人害羞呢!
刘德妃从白天睡到晚上,刚醒没多久,侍寝的消息又来了。
“恭喜娘娘——”
宫女的话没说完就被刘德妃抬手阻止,她苦涩道:“别说了,本宫头疼。”
只有文贵姬是快乐的,有人接班能不快乐吗?看刘德妃的模样就知道,侍寝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没良心的陛下就是找人当苦力的!
得知内情的薛昭仪瑟瑟发抖,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被选中吧?!
刘德妃被摧残了半个月后来了月事,陛下很体贴地让她好好休息,还赏赐了一大堆宝贝,换作从前刘德妃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她高兴不起来了,她很难过。
然后接到最新侍寝旨意的薛昭仪哇的一声哭出来,抓住了文贵姬的手:“我、我不想去!”
文贵姬泪眼汪汪反握住:“姐妹,你受苦了!”
跟文贵姬和刘德妃比起来,薛昭仪可懂事多了。
她也没精心打扮,吸着鼻子去见的谢隐,没等谢隐开始吟唱,她就主动坐到了桌案前拿起朱砂笔开始圈圈画画,特别自觉,谢隐认为可以给她颁发个好学生奖状。
次日再跟刘德妃相见,薛昭仪发现,向来高傲的刘德妃居然主动冲她点了点头。
谢隐终于完成了从“她们共同的男人”到“她们共同的敌人”的转变。
他不费一兵一卒,甚至一句劝诫的话都没有,就成功把往日势如水火的刘德妃、文贵姬、薛昭仪三人凑成了姐妹,可见作业多有用。
刘德妃的月事过了,谢隐又开始召她侍寝,气得她不想干了!
手里攥着笔,扭头就看见她们的陛下靠着柔软的枕头坐在床上看话本,手边还放着一盘葡萄,时不时捏一颗放到嘴里,刘德妃顿时怒从心头起,“陛下!”
谢隐看向她,言语温和:“爱妃怎么了?”
“妾觉得手好酸、好疼,大脑也开始无法思考了!”
谢隐想了想道:“那就休息会儿吧,只要天亮前批完就行。”
这说得是人话吗?!别以为你是冒牌货的事情没人知道!你再敢这样对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文贵姬她们你信不信!
谢隐当然信,不信的话他还这么干吗?
他更希望她们是彼此之间产生信任与羁绊,而不是借由他来做这个媒介,所以他施施然道:“朕看爱妃很有精力,不像是手酸手疼大脑无法思考的样子,还是辛苦爱妃继续吧。”
刘德妃:!!!
她差点儿把手里的笔拗断,这么久了,夜夜相处,她也摸清楚了谢隐的脾气,温和好说话,从未见过他发火,跟他提出任何要求基本都能被满足,唯一不能满足的就是不帮他写作……哦不,是批折子。
太枯燥太乏味太累了!
“妾不干了!”
谢隐手里的葡萄还没来得及偷渡给小刺猬精,便听见刘德妃铿锵有力撂下这么句话。
她还真有这底气,她爹可是刘武,再加上她又知道谢隐脾气好,所以直接撂挑子不干,“妾不敢打扰陛下休息,陛下一个人睡吧,妾回自己的寝宫了!”
说完笔一放,转身就走,头都不回。
谢隐面色平静,注视着刘德妃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这才莞尔:“总算是忍不下去了。”
刘德妃气冲冲的,她现在什么侍寝啊孩子啊都不想,她要找个人吐槽!
于是刚入睡没多久的文贵姬就被推了起来,她揉着眼睛,“姐妹,你能不能挑个阳间点的时辰……我困都困死了。”
看到她睡得这样幸福,刘德妃愈发愤怒,伸手就挠文贵姬的痒痒,文贵姬这下醒了,又叫又笑的,刘德妃总算是报了仇,得意地昂起下巴:“让你在梦里挠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文贵姬正想说点什么呢,突然愣住:“你怎么知道我……”
刘德妃看到她这副痴呆模样,哼了一声:“蠢得要死,真不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们穿越女都这样不敏锐吗?”
文贵姬:!!!
她知道对方是重生的,可对方怎么知道她是穿越女的?!
见文贵姬如此,刘德妃终于生出了些许智商上的优越感,她舒了口气,道:“把薛妹妹叫起来吧,不能就我们俩难受。”
文贵姬虽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立刻表示赞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秘密当然是大家一起分享才有趣!
一个时辰后,三人围成一圈,文贵姬掏出了她自制的扑克牌,终于能斗地主了!以前她跟薛昭仪两个只能开火车。
三人互相交换完信息,刘德妃没再给谢隐找补,将他的不对之处也说了出来,听得文贵姬跟薛昭仪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我就说呢。”文贵姬恍然大悟。“没有感染过天花的人接种后是没事了,可那些感染的人一直找不到治愈良方,我就说,陛下是怎么那么快把情况给控制住的,合着他也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