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隐也不逼他,离不离婚什么的,现在还不着急,汪睿愿不愿意离是他的事,到时候法院判离不就行了?
儿子受伤,汪父也得上班,所以照顾儿子的重任就落在了汪母肩头。她每天得在家里做好饭带来医院,给儿子洗脸洗头擦身子,知道的是汪睿嘴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汪睿瘫痪了,就差上厕所没让他妈伺候。
这天,谢隐又来了,汪母坐在病床边喂汪睿吃饭,汪睿看见谢隐就发抖,汪母原本想无视谢隐,可这人说话太难听,而且又是三人间的病房,她真怕谢隐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就让汪睿自己吃,走到门口咬牙低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隐摊手,对汪母的态度很是友善:“我不想干什么,只是关心一下我的女婿,这都不行吗?”
“我们不需要你的关心!”
汪母心想,自己真是瞎了眼,当初居然会觉得郑伟毅这种家庭好做亲家,选中郑阳当儿戏,倒了八辈子霉!
“喂,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汪母正在心里后悔呢,没时间听谢隐胡说八道,所以语气很差,谢隐却不生气,而是维持了友好态度:“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喜欢同性的契机是什么,他小时候也表现的更喜欢男生而不是女生吗?”
汪母愣了一下,她心里也为这事儿苦恼过,再加上谢隐刻意诱导,使得汪母不觉顺着他的思维走,汪睿小时候就是个很普通的男孩,初中的时候甚至还因为早恋被请过家长,怎么突然就变成同性恋了?
谢隐又说:“他喜欢上同性之后,你应该很难接受吧?但你最终还是点头了,从这一点来看,你算是个不错的母亲。”
汪母并没有因为谢隐的夸赞而欢喜,她想起什么,突然警惕:“你到底要说什么?!”
谢隐微微弯腰,目光与她平视,微微一笑:“我笑你可怜。”
汪母立马否认:“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一点都不可怜!”
“你怎么不可怜?比如我家阳阳,你可怜透顶了简直。”谢隐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以前呢,只有老汪跟我关系不错,算是朋友,所以我也不会把他的事情跟你说,但现在我的女儿被人骗婚,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隐藏那么多?”
汪母总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她一点都不想听谢隐说,可心里这么想,耳朵却很诚实,只听谢隐道:“你知道的,男人嘛,没有不花心的,家里红旗飘飘,外头彩旗不倒,你也别以为老汪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俩一起出去学习调研的时候,还找过小姐。”
这可不是谢隐胡说,郑伟毅也好汪父也好,都不是什么管得住自己的东西,郑伟毅在家里存了不少那种电话,谢隐替代他之后,全给举报了。
汪母嘴唇哆嗦了两下,谢隐还嫌刺激的不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老汪他啊,点的是少爷,有一回还点了两个呢,都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哎哟,老汪别提多高兴了。”
“你胡说!”汪母忍无可忍,“你少朝我家老汪身上泼脏水!”
“怎么,你不信啊?”谢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你听过看过很多新闻吧,一些酒店里被安装了针孔摄像机,拍摄下来的内容呢,会被传到网上当作小视频卖钱,喏,你不信,我发给你,你看看。”
说着,汪母的手机就响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声,接二连三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汪母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当然不信,她也想告诉自己不要信,可谢隐实在是太会骗人,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无比真实,让她不得不去怀疑。
接下来,谢隐把空间留给汪母,让她自己去消化。
谢隐一走,汪睿才敢喊他妈过去收拾饭盒,汪母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她整个人变得十分机械化,做事全凭本能,到了洗碗槽边,看着冷水流过手指,她匆匆将饭盒碗筷洗干净,抽了张卫生纸擦手,然后忐忑不安地掏出手机,点开了谢隐发给她的视频。
简直不要太清晰,视频里是一个中年男人跟两个年轻男人,年轻男人的脸看着有点模糊不清,但中年男人的脸正好对着镜头,那是汪母几十年的枕边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绝对不是p的,就算能p上脸,难道连身上的伤疤、痣、还有声音都能p的一模一样?!
汪母像是见了鬼,把手机狠狠丢开,另一个进来洗碗的病人家属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好心弯腰帮汪母捡手机,汪母却大叫:“别碰我手机!”
这下人家就尴尬起来,一时间捡起来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汪母不管别人是否尴尬,弯腰捡起手机就走,连饭盒都忘了拿,她现在整个人心里头乱糟糟的,正在这时,谢隐仿佛知道了她已经将视频看完,给她发来了几条新闻链接。
都是讲述无辜女性被欺骗成为同妻的,其中有个六十出头的女人最惨,她的丈夫在五十岁时患上不治之症,她累死累活打零工捡垃圾赚钱给他看病,这样辛辛苦苦养活了他快二十年,最终也没能让他活下来,而在丈夫死后,给丈夫整理遗物时,她才发现丈夫居然是同性恋,而且这么多年从未停止跟其他男人约,直到得了病才消停。
跟这个女人比起来,汪母又好到哪里去呢?
实际上汪父并不是同性恋,视频与照片都是谢隐伪造的,出自他手的伪造,根本无法澄清,即便使用高科技也无法检测出虚假,他只是想让汪母也感受一下做同妻的痛苦——不然怎么对得起她那样理所当然,欺骗无辜的女孩做自己儿子的同妻?
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如果汪母能够因此醒悟,谢隐会酌情放过她一些。
汪母陷入怀疑中无法自拔,她忍不住上网搜索怎样判断自己是不是同妻,结果越搜越感觉像,不不不,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汪父上了一天班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晚饭也没做,忍不住对着妻子抱怨了两句,觉得她一整天在家里不用干别的事情,就是做饭给儿子送去,再给自己留点饭,这么点小事她都做不好,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