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人少,所以没什么夜生活,晚八点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最大的超市也是九点关门,九点一过,整个小镇除了路灯以及偶尔的行人,便空无一物。
黑暗中似乎有脚步声传来,谢隐走到路灯下时,缓缓回过头——并没有人,而当他继续行走,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而来,路边的灌木丛中悉悉索索,仿佛有什么危险物品要破空而来。
谢隐不在意究竟是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是犯人最好,他很愿意他们立刻找上门来。
空气中出现了一丝血腥味,起先很淡,随着派出所越来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重,谢隐先是停下脚步,随后快速往派出所跑去,大晚上没什么车,他直接闯了红灯,过了十字路口左转没多远便是派出所,可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派出所的门大开着,大厅的玻璃门上拍着几个清晰的血手印,厅内灯火通明,谢隐没能看到任何一个活人,只有铺天盖地的血色肉泥!
“孙警官!余警官!江警官!”
喊了数遍无人应答,突然审讯室的门在谢隐面前打开,手铐消失重获自由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吴伟民一步一步走出来,他左手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女人毫无声息地被他拖动出一地血痕,正是谢隐临走前开玩笑说要孙警官去洗碗的江警官!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表情。”
吴伟民看见谢隐,顿时陶醉不已,舒服的整个人像是能飘到半空中,他对谢隐露出虚伪的笑容:“很难过吧?很悲痛吧?是不是想哭?”
说着他用力薅住江警官的头发把她往上提,原本一动不动的江警官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她还活着!
“放开她。”
吴伟民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我对成年男人、老人还有女人没什么兴趣,杀女人并不会让我感到满足,不过如果杀了这个女人能令你痛苦,那我是很愿意的。”
他把右手形状古怪的弯刀架在了江警官脖子上,江警官满头满脸都是血,她意识恍惚,吴伟民便对谢隐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看过我爸杀鸡,就像这样,用刀子快狠准在脖子上拉一道伤口,血就会喷出来,我爸会用碗接住……你是农村人吗?你见过杀猪吗?杀人跟杀鸡啊杀猪啊没什么分别。”
说着,吴伟民不满意了:“你为什么又不生气、又不难过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不允许你没有表情!”
他是个极其自大又自卑的控制狂,心中充满对谢隐的仇视,谁让这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要亲手杀了你,把你开膛破肚。”
谢隐平静反问:“你就只有这些要说吗?”
一般人很难激怒吴伟民,只有外表比他出色的男人与女人能轻易令他生出不满跟怨恨,毫无疑问谢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因为谢隐钓鱼把他抓了的事,他始终怀恨在心。
江警官又动了一下,她艰难地用沾满鲜血的手冲谢隐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快逃。
谢隐猛地转过身,正在此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尽的黑雾,从窗户、正门,以摧枯拉朽之势入侵了整个派出所,也瞬间将谢隐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