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手里的荧光棒, 叼着口哨抬起头来,冷不妨与那双清亮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依然能感觉到那仿佛烈日朝阳般生机勃勃的目光里,难以抗拒无法抵挡的温度。
这是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灵魂,灿烂炫目,像个发光体。
可如此不同的他们,偏偏被绑在了一起。
陆哲曾经以为,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有且只有他一个选项。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是。
她大约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实话。
陆哲生生于一场欺骗,明明最讨厌谎言,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次容忍并接受了覃莳的谎言。
而且不仅容忍接受了,还选择了假装不知,视若未见。
她的话半真,半假,亦真,亦假,以至于细究起来,他都已经分不清楚哪句话真的可能性更大,哪句假的可能性更大。
也因此,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她。
原本以为她的生命之火将全赖自己的恩赐,他才会对她不断的试探与观察。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从来没有靠近她。
他已经习惯以利益衡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冷漠却清晰的分辨着朋友和敌人,从心底里抗拒与人保持着除利益之外的其他关系。
利益流转,朋友可能变成敌人,敌人也可能握手言和成朋友。
他向来将人和事看得冰冷而透彻,所以鲜少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真正的内心激荡进而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