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永远怀抱不切实际的希翼。他要将那梦想高高悬挂,然后用最决绝的方式告诉自己,那人可望而不可及。
残忍的对待自己,总好过整日沉沦美梦。
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人,才是让自己最安全的方式。
陆哲问覃莳的时候,眼神淡漠而清冷,像一个从寒潭里爬出的人,又重新的跌了下去。
覃莳抿唇看着他,将脑海里针对反派的性情反复喋喋不休的两个系统的声音调小。
覃莳的嘴角噙着笑,别过陆哲的视线,低下头来在桌肚里翻了翻。
她避而不答,陆哲的眸光便又沉下去一分,直到覃莳在他面前放下了一个笔袋。
素蓝的笔袋,并不多大。陆哲拉开来,里面放了一支中性笔,一支自动铅笔,一小盒笔芯,一颗橡皮擦。
覃莳道:这袋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给我的?陆哲错愕。
覃莳点点她桌上的笔袋道:我有了。
分班那天,路过文具店的时候她就买了。陆哲素日找她借笔借纸,鬼使神差的,她就把这些东西给买齐了。
然而覃莳必须坦白:当时会笑,其实是在想,你会不会走进五班睡了好几节课之后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明明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陆哲的嘴角却也扬了起来。
他想说怎么可能呢。每一次踏进教室,其实他都会先看看她的背影。每一次坐下来之后,他还会侧目再看看她。
即使是伏趴着,他偶尔也会睡眼微翕,看看她的侧颜。有时候逆着光看不清楚,但她单看她眼眉的轮廓,他仍然能想象出她认真解题时清泓一般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