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开始交头接耳,魏映舒一行露出了满意的笑。
等着吧,后面还有几道菜,若一道还能让她狡辩挣脱,连着几道便是谁也不可能站在她这边了。
正得意,便听到一个女声朗声道:“这位公子面前的餐盏之干净,怕是言不由衷。”
众人回头,果然是裴凉。
有人便问道:“裴厨,这咋回事啊?可是伙计不小心,把废弃食材混进去了?”
魏映舒一听便恨得咬牙了,他们魏家略有疏忽,那就是偷斤短两奸商狡猾,裴凉做出这么恶心的菜,便是伙计疏忽。真岂有此理。
裴凉笑了笑,对一众老客道:“放心,我酒楼的饭菜没有任何问题。”
富家公子冷笑:“没问题,是我们的嘴有问题不成?若我一人也就罢了,这些可都是你裴家多年相识的老客。”
见裴凉视线落在自己面前干净得跟舔过一样的盘子上,那富家公子有些难堪气恼,当然他们这桌其他人也一样。
裴凉收回视线,冲对方道:“公子味觉没问题,几位老客也没有问题,这道红烧犴鼻确实外整内烂,鲜味尽失,徒有其表,若用来做菜的话,必定入口如流脓,及其恶心。”
“这显然是从一头死犴身上取下的鼻肉,且还有讲究,这头驼鹿生前必定鼻子肥厚,冬天走了颇多路,用鼻子拱开松雪,故表皮厚实柔韧,很好的保护了完整性。”
“犴鼻非是当场猎杀所取,否则一定还是新鲜的。而是活捉后运输途中得病死亡,又未来得及当时分解,所以这犴鼻外形完整,与一般无异,但下锅烹煮后内里便松散恶心,难以下咽。”
谁都没料到裴凉直接承认了这食材的问题,还详细道来,一看便是早已知晓。
那富家公子一听,脸上露出对方送人头的惊喜和畅快,哈哈一笑:“你即知道这犴鼻打有问题,因何要拿它做菜?”
“无非是心疼这犴鼻进价高昂,弃之可惜,便是不顾食客——”
“因为我以为苟公子口味异于常人,就喜欢这种瘫烂不成型,滑腻恶心的口感啊?”裴凉一本正经道。
“你说什么?”那富家公子气急而笑:“大伙儿快看看这无耻女子,自己奸猾狡诈,反倒诬陷客人品味低贱,谁会喜欢吃这猪狗不屑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