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却若有所思道:“听历公子所言,当时魏掌柜应该还住在京城,与我家比邻而居。”
“不过魏掌柜之母历来吝啬,莫说是饭,便是一块点心都不会让她带出宅子,往日里都是分吃我的零嘴。居然连续数日赠予历公子饭食,倒是稀奇。”
厉深正要冷笑她小人之心,就听裴凉想起什么似的问魏映舒:“对了,当年我初时学艺,常在家中练习。”
“那年冬天有几个受伤的小乞丐,我那时性子内向,羞于见人,每日给你好几块糖,才求得你帮忙将饭食端予那几人,不会这其中便有历公子吧?”
厉深瞳孔巨震,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他有些慌乱的看向魏映舒,却看到了魏映舒来不及收敛的心虚与怨恨。
对于魏映舒了解到骨子里的厉深,此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厉深只觉得呼吸困难,这么多年的付出好像是一场笑话。
自己的救命恩人根本就不是映舒,对方只是个拿了糖块才肯跑腿的,此时回忆起来,那因为感激在记忆力添加的诸多滤镜破碎。
当时映舒每日送饭,确是不耐之色。
而自己真正的恩人,却是他三番五次要置于死地的人。这些,映舒心知肚明。
她从始至终都知道,他厉深要害的,是他真正的恩人。
他看了眼裴凉,然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魏映舒心下不安,她慌张道:“厉深,你别听她的,她能言善辩,又惯会作态,她骗人的,你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就怀疑我。”
厉深却是温柔一笑,魏映舒松了口气。
但那口气还未松完,那笑就转为诡异,接着她听厉深道:“映舒,你怕是忘了。除你之外,我厉深从不做赔本买卖。”
“而你,现在也不是例外了。”
魏映舒听到自己脖子传来咯嘣一声,然后整个人眼前一黑,永远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