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元已是暴怒至极,他的长剑挥向川云帝身后的青玉砖,割断了川云帝的龙袍一角。
川云帝却是吓得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他才不会让这些人死的这么痛快,他捡起地上那龙袍的一角,擦拭剑身,犹如索命的恶鬼,一字一句道:
“放火,烧!”
身后怒骂声和哀嚎声交织交错,池景元充耳不闻,凝睇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沉沉道:“蓁儿,我为你报仇,你看到了吗?”
马车渐近,他的心跳逐渐加快,面上却还是一片阴郁。
卫兵在他面前停了车,有些犹豫的开口:“将军,姑娘她......”
见卫兵神色闪躲,面露惋惜之意,池景元心一沉,语气颇重的追问道:“她怎么了?”
莫不是尸身没找得到?
“姑娘她......有了身孕,那孩子......”
自是也没了。
卫兵没敢继续往下说。
“你说她......有孕了?”
此刻池景元的脸色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他咬着牙,发出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
卫兵将仵作验尸入殓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云蓁身孕极浅,只有十几日的样子,本来这样的孕况哪怕是活着的时候也极难确认。
可偏偏,云蓁的尸体被丢在雾山,那里雾气环绕,阴暗潮湿,毒属蛇虫数不胜数,等他们找到时,云蓁的尸身已经算不得完好了,仵作心有不忍,帮她整理了一番,这才发现云蓁体内只要蚕豆大小的孕囊。
卫兵没敢说的是,马车里云蓁的尸体,已经被破坏的看不出人样了。
池景元看着马车,默然不语,只觉得心肺似被利刃贯穿,钝痛浸入四肢百骸。他脚步虚浮的往马车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艰涩道:“吩咐下去,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随后他架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云蓁,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