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宇见他心情不好不想与他多说,默默把所有的腹诽压下,伸手抽走被他捏在手里的本子,将它平整地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也不想探究阿闻特意让人搜集这些书回来的意义。

尉迟延盯着替他收拾整理桌案的男子,心里的郁气又重了几分。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有病,才会到顾西宇那里自寻不快。明知他是带着目的来到这个地方,明明是一开始就向他表露过的事情——

顾西宇低头时尉迟延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发顶,哪怕是梳着女式发髻,他头上也没有花里胡哨的头饰,只有一支平庸的木簪子。

肯定更适合男子装扮的他。

尉迟延喉结轻微地动了动,眼神变得晦暗莫名。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的阿谀奉承和违心话语。

说出口的话天地可鉴,是顾西宇亲口说的心悦他,只想与他长相厮守,而且还是在他面前说的。

他会让他知道什么是覆水难收。

如此想着,尉迟延伸手轻轻勾了勾落在他肩上的发丝,在他看向自己时平和地说:“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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