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棠朝衔珠使了个眼色,衔珠便将屋里侍候的全然带了出去训话,只留个绿岫在内侍候。
这么一水儿的动作,叶应姝看不明白才怪了。她恍然大悟自己方才竟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时间赶忙爬跪在了地上,哭着求饶道,“陛下、娘娘,嫔妾不是有意的!嫔妾无心之言,只是觉得……觉得在这昭阳宫心里踏实,没有人害嫔妾和满月。”
楼玄黎叹了口气,先前他还觉得能有多严重,如今看了叶应姝这般模样,当真是叫人心惊胆战。
只是楼玄黎不发话,苏云棠也不敢越俎代庖唤了叶应姝起来,只得看着她跪在地上,心里抓得慌。
这初秋的地面还是有些凉意的,叶应姝产后不过一个月身子还未曾大好,不能久跪。苏云棠看在眼里,心里也难为。好在楼玄黎发了话,叶应姝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回来。
楼玄黎心里也没辙,只能和苏云棠合计这事情,便叫叶应姝先抱着孩子出去了。
苏云棠终是能把楼玄黎轰到另一侧去坐着,绿岫含笑给帝后添了茶。
楼玄黎尝了口茶水味道,赞道,“绿岫这沏茶的功夫是愈发的娴熟了,味道不错。”
绿岫笑道
,“是衔珠沏的,陛下的话奴婢给她一定带到。”
楼玄黎也不尴尬,只透着窗子看向外面檐下站着的叶应姝,长须了一口说道,“她这总在昭阳宫呆着也不是个事儿,皇后可有什么旁的法子?”
苏云棠撂下了一侧窗帘,小声说道,“静妃除了臣妾,可还信谁,陛下可知道?”
楼玄黎沉吟片刻,“除了你,便是朕了。再不然……太后?”
“正是太后。”苏云棠点点头,“大齐史上未曾有嫔妃与皇后同住的,可与太后一室还是有迹可循。先头武帝的云嫔正是太后的娘家侄女,遭受武帝冷遇之后,便被太后接同住了。”
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楼玄黎思索着此事是否合宜。苏家虽与叶家是姻亲,可那也是苏云棠父亲娶了叶家女做填房,未曾涉及到苏太后这一脉。
苏云棠有些忐忑,苏太后虽是好性子,但是恐怕也没什么精力再照看叶应姝了。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说道,“当臣妾没说吧,这事儿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楼玄黎却未曾言语,只按住了苏云棠的一双手,朝她点点头。泰康宫清净,远离这后宫十二殿单独修在临水一侧。若是将叶应姝安排在泰康宫也无不妥,只要她少做哭闹,甚至还能帮着他们看顾苏太后,让苏太后免于三年后的那场伤寒。
如此两全其美之法,何乐而不为呢?
楼玄黎开口说道,“皇后此言差矣,这怎得能算是烂法子呢。转年老大老二便要去上书房启蒙了,母后身边没旁人陪着也是不妥。刚巧静妃是个和软的性子,与母后相伴最为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