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握着他的两手,靠着他不知从当沾染了湿气的肩头,靠了片刻,她方觉出那片湿意是从他的身子里透露出来的。她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冷汗冒出的气息,就在此刻,她下好了决定:“就胡来一次罢,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回头能跟你的人,那才是你的常家人。”
不能跟上的,那就舍弃罢。
“好。”常伯樊低头,靠着她温软的侧脸,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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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三位秀才爷归家当天的谢恩,来了两人,本家却是大闹了一场,传到临苏城里,常家当家的颇得了一些“到底是太年轻不牢靠”的话。
换以往,常氏的族老们还会就此等待一段时日,等到恰当的时机再用身份劝诫常伯樊几句,让他尽好一族之长之责。但这次不等他们说什么,常伯樊让他们主持定额他全然不管的消息就送到了他们的手上,他们的家一个上午从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把他们堵了一个哑口无言。
常伯樊这招斧釜底抽薪不止让此前对年轻家主咄咄逼人的几家吓了一跳,远道而来的常径常勤兄弟一时之间更是摸不清他们这位堂兄弟的主意。
他们此前对常伯樊的知会甚少,皆多是打听来的,等到见面了,尤其是常径,也是觉察了本家的这位年轻堂弟是个与他一样雄心勃勃的人,从苏氏女到恩科进第,无一不是在说明他的野心。
如此的一个人,居然能放弃一柄主宰全族荣辱、生死、以及诸人向他归心的利器?太不可思议了。
“大兄,可是他欲擒故纵?”在得到消息的人纷纷向几户老一辈的族老家时门之时,常勤与兄长没有动,想先静观其变,他们沉得住气,但难免有所揣测,常勤与兄长看法一道,不认为那位比他年长几岁的堂兄是个能放得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