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谶回过神来,朝夫人笑道:“儿媳是个好的,她跟我们长儿是一条心,你不用那才是生疏了。”
苏夫人心里五味杂陈,苦笑道:“不说这个了,能给他们少一事就少一事罢,我们已过多偏疼在眼前的了,不能太寒了他们的心。”
“你啊,就是想不开。”
“哎。”哪儿是什么想不开,苏夫人也想跟别的婆婆一样对儿媳妇指手划脚,可那是儿媳妇人在屋檐下受着长辈的庇佑,长辈有指手划脚的权利。可她儿媳自己一个人当着家,担着一家大小的苦愁,她也没帮过什么,她何来的脸面反过去让个小辈多做。
“要不我写信与居甫说。”
“老爷,这事我们为苑娘忙罢。居甫和儿媳妇有那个孝心,我心里清楚,可我们为人父母的,也没给他们担过什么事,也别给他们多找事。”
“说的什么话,儿媳前些日子不是来信,感恩你送去的银子物什?不是说正好帮了大忙吗。”
说到这个,还是苑娘提醒的,还说要给嫂嫂送她嫁妆回礼。
她的一双儿女,一个早年离家不在身边,一个从小痴痴憨憨不知人间险恶,可他们一个个皆天真良善,心存父母,不愧为是谶郎与她的儿女,她活到此,能得此儿女,一生足矣,苏夫人被老爷说服,温声笑道:“好了,知道了,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还说你不得了?这事先别忙,等我问过苑娘再说,这事若是如我们所猜,苑娘去京也好,能见见兄嫂,当是替我们一家团聚了。”
苏谶抚须额首不止,他止住了话,不愿往下深说。
他娘子早想念儿孙一家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