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年少的喜欢,是揣在胸腔里的炸药包,“喜欢”二字是导火的索,一炸还剩下个啥?
沈千鹤剧烈地抖了一下。
看着杜流洵的眼神都是飘的。
但这个飘忽不定的眼神,最后轻轻落在左下角。
杜流洵心头滴血,仿佛一个梦终于走到了尽头。那里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玫瑰,也没有什么梦,全部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从一开始沈千鹤就没参与过他的人生。
如果注定没有结果,当年的沈千鹤为什么要挡在自己的身前?给了一份廉价的希望,又毫不留情地收走,多年痴心妄想,一朝成了疯魔。
沈千鹤躲躲闪闪,终于偷偷看了看杜流洵的脸色。
那是她从来没有看到的杜流洵,他脸色是那么可怕,像是个炼狱爬出来的怨鬼,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他眼眸中滔滔怒火,焚烧了一切。
沈千鹤不明白了,还以为自己心里的慌乱一下子暴露了她小小的爱,但是这份爱传到杜流洵那里,成了烦恼。
两个人彼此都沉默着,沉默着听到了上课铃声。
杜流洵毫不留情,转身离去,只是这一步,走得那么急。沈千鹤慌张去抓他的衣角,却被他残忍又冷漠的拂开。
是那么温柔啊,又是那么冷漠。
沈千鹤真正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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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是杜流洵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强烈到就连她也没有办法忽视。
两个人是同桌,来往时候都是那张脸,但是沈千鹤开始察觉出杜流洵的反常。
这种反常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却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情。
杜流洵本来就是一个话少而冷静的人,大部分时候,他可以不说话的学习好几个通宵。
沈千鹤却受不住了,刚进教室几分钟就觉得浑身难受。杜流洵身上的寒气让沈千鹤不得不反复复盘,觉得自己做错了点什么。
开不了口,又不太好意思,打定主意认为杜流洵闹别扭的沈千鹤,用彩笔戳了一下对方的校服。
油性水笔立刻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晕染的水点,沈千鹤吃了一惊,又不敢去看杜流洵的脸。
许久,她给小木老师发了条消息,说自己的朋友生气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杜流洵看到这个的时候,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可气地是沈千鹤不仅不开窍,还跟杜暙不不清不楚的。刚才气头上,杜流洵不能好好的思考,直到现在冷静下来,杜流洵才反应过来,杜暙的出现真的很意外。
就沈千鹤每天的生活。除了上学在
一起,下课就会自动去练武术,这么紧实的生活,怎么可能腾出一点时间来干别的呢?
这么一想,杜流洵心头松了一下,转头就看到沈千鹤往自己身上戳水笔,在他转过去的一瞬间,水笔晕染开来,形成了一条非常独特的痕迹。
拿着笔做错事的沈千鹤慌忙低下头,脸上红晕未消,动作行为都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一瞬间杜流洵的怒火就消了,没事儿跟个小孩计较干啥?
沈千鹤埋头认真写作业,装作毫不知情,可是一会儿下课又拿着个什么洗涤剂喷瓶非要给他拧着衣服洗干净。
杜流洵有点慌,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说:“不用。”
沈千鹤被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吓到了,更加坚持要把他身上的油迹给洗掉,直接拿着喷壶就开始喷他身上,结果杜流洵躲闪的时候,沈千鹤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直接撸袖子压住他就开始一顿乱喷。
沈千鹤恶狠狠:“杜流洵,别乱动啊。”
杜流洵心中有一种吃屎的感觉,被沈千鹤单手制住,怕伤着对方,所以也不敢太过反抗,沈千鹤拿着喷壶到处喷,搞得他这件衣服直接湿透。
冰冷的衣服直接贴到身上,杜流洵简直透心凉。
“沈大鸟,你给我放开!”
沈千鹤这种脾气比胆子还要大的家伙,听到这个一瞬间就着了火,直接翻身一屁股坐在了杜流洵背上。
“叫什么叫,叫魂呢!”
往来人都不敢看这边,场景乱七八糟,校霸两个总算还是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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