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周围无人,静悄悄,细心听,或许还能听到花草中发出的蟋蟀声。
虽然没握紧,但她还是感受到了危险,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抬眸盯着他,眼圈慢慢红了。
“沈渡辞,怎么,你还想杀了我?”后背猛地爬上一股毛骨悚然,嗓音也跟着颤了颤。
沈渡辞弯腰,由上而下,一只手以绝对性的优势禁锢住她,浅声重复道:“累了?”
手指轻轻收拢,她咳嗽,无章法地拍着他。
他走了九十九步,剩下一步,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引诱她,如今对方只走了半步便喊着要回头。
不公平。
一只病鬼,觊觎着人新鲜的血肉。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宋子词望着他放大的五官,越发憋屈,放弃挣扎,“对!我累了!”
眼泪掉下来,砸到他手背上,很热。她握紧拳头,“为什么要逼我呢,沈渡辞,你明白的,我讨厌这样,你过分了。”
宋子词有史以来的妥协全用在了沈渡辞身上,而他好像无底洞,无论怎么填,永远填不满。
她让步了。
低头发信息、说软话,低头找他,但再主动就不是宋子词了。
留意到他有放手的倾向,她狠狠地一推,他没防备地踉跄了几步,眼向下,看着死气沉沉的水泥地。
脖子还有些疼,他的温度停留在上边久久不散,气愤压过惧意,居然敢!
居然敢这样对她!
用力地踩了沈渡辞一脚,宋子词不管不顾地掉头,一不留神踏空,穿着运动鞋,脚还崴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