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山笑道:“但这样一来,他们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还会想从我这里把马匹买走。毕竟对他们来说我这是暴殄天物。而咱们开马场也不一定需要这么多马。只要能留下一半就足够壮大咱们自己的马群了。而且这些从西域过来的马匹不一定完全适应咱们这边的生活,还是要跟当地种群融合才行。所以我也是为了让他们动高价买走的心思。”
“emmmm……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高价卖掉一部分?”
“对。这样说不定买马场的银子也就够了。”
好吧。陆青依旧跟不上廉山的想法。但他认为自己理解不理解都无所谓,只要廉山觉得行那就没问题。于是车队就这么招摇过市,果然就想廉山预料的那样,他们刚回到侯府,就有人递了拜帖。说是要拜见李二爷。
李淳看到拜帖皱了眉头。“这个人在中京也有些名号。他的嫡亲舅父是圣上面前很得脸面。虽然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官职,但在翰林院行走,你该知道这人最好不要招惹。”
廉山笑呵呵地说:“大哥,看您说的。他来递拜帖,是他有事要求我。我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不会翻脸。没事儿。说不定这还是一位送财童子呢。”
李淳知道二弟回福平这半年多的时间做了很多事,也的确看到了更多的收益。因此在做生意这方面他的确没什么可置喙的。“你心里有数就好。如果是奔着马匹来的,是可以好好商量的。”
此人自然是奔着马匹来的。好在说话也客客气气,双方都没有要得罪对方的意思,于是交涉了三次,最终定下了二十匹马的交易。而廉山也才几次接触里发现这个人对马匹的确非常熟悉。他也有一个南边最大的马场。于是他干脆就跟这个叫韩金光的人商量,一人一半马匹和投资,在西江府域内建一座专门培育战马的马场。
合作归合作,马匹交易归马匹交易。这件事双方签订了文书,还有衙门的人做见证。这是在这个时代最有法律效力的保障了。倒是给了双方一个宽心丸。
二十匹马五万两白银,这个价格比廉山最初预计的要少,但也已经是陆青没有想过的高价了。“那平均一匹马两千五百两银子,我记听下人们说,普通的马匹一匹也就几十两,好马也不过几百两。差别这么大吗?”
“那当然不一样。这是用做种马的。何况还是没有过的品种。再说。我买的时候就两千了。才多五百两,已经比我预计的要低上很多了。不过接下来还有合作,亏一些也就亏一些了。”
陆青看着廉山,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如此的不要脸。“你是打算让大哥参一股对吧?”
廉山点头:“不光是他,还有李秋。算是三兄弟一人一份。哦对了,李秋名下的戏园子和戏班子一直都是周班主在打理,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是转手还是干脆就都交给周班主得了?”
陆青并没有多做考虑:“我暂时不想去处置李秋的东西。万一他还能出现呢?而且戏园子和戏班子都是他一手操持起来的。也算是他的另外一条命,他是不能唱了,可班子里那些人还是要靠着这个营生过活的。就是我也不会写戏文,这个我是真帮不上了。”
“其实买戏文也是一样的。之前戏班也不是没买过。不过我建议最好养几个读书人,专门写戏文。之前福庆园之所以红火,就是因为戏都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李秋不在了,那想要保持下去,现在李秋的戏可以唱。可过了三五年还没有新戏就肯定不行了。”
“我也不懂这些,但这个道理我明白。这事儿我会让周班主留意。他应当是有些门路的。”
三天之后,周班主就带来了四个剧本。因为这些戏本来也是给普通百姓看的,用词没那么高雅刁钻,比大白话略微复杂那么一点点,陆青看着倒是没有障碍。读完之后有两个故事让他很喜欢。有一个写的是借尸还魂,替原本这个满身罪孽的恶人做善事,最终也得了好报。另外一个就是挺俗套的才子佳人,但最起码这个故事没有背着长辈去人家小姐秀楼苟且这类反智的行为,而且用词比较幽默。小姐的父母也不是那种势利小人,最终大团圆结局看着还是蛮舒服的。
于是他就问:“周班主,这两位先生可都是愿意常驻咱们福庆班的吗?你让他们拿戏文之前,可有跟他们说与咱们福庆班最少也要签下十年契书?”
周班主回:“这些老奴都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而且这四个戏文,不管咱们用不用,银子都已经支付过,就都是咱们福庆班的东西了。您若是喜欢这两篇,那我就去把这位小先生个请来。您跟他面谈,您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