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放心,在东宫说的话,不会传出去的。”
太子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显然是平日里肆意惯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隔墙有耳。
和太子聊了这么久,傅棠对太子的脾性也摸到了一些。
他估摸着太子正是少年心性,又正杵在中二叛逆期,不会喜欢别人怕他或对他太恭敬。
但这样的少年,也不会喜欢别人一本正经地劝诫他。
因而,傅棠心思一转,就半开玩笑地说:“殿下您可饶了臣吧,臣家里上有四、五十父母,下还有俩纨绔弟弟,全指着臣这份差事吃饭呢。”
太子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直白地在他面前卖惨的,不由一怔,不相信地问:“你爹不是侯爵吗?没有俸禄?”
傅棠做贼似地左右看了看,又把身子往太子那边凑了凑。
原本太子是很坦然的,但被他这么一弄,无端端就跟着紧张了起来,同时又有一股莫名的兴奋,也学着他把身子凑了过去。
“你想说啥?是不是……有什么大秘密要告诉孤?”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正常音量,但在傅棠把食指竖在唇边,朝他“嘘”了两声之后,他就紧张又兴奋地把声音压低了。
然后他就发现,这声音一压低,好像更有做坏事的氛围了。
虽然,他们什么坏事都没干。
“没有秘密。”
傅棠也压低了声音,小小声说,“臣只是想问问殿下,就那一年两千两的俸禄,殿下觉得,够干啥的呀?”
太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据说一匹就价值千金的素锦,又摸了摸腰间扇袋里挂着的万金难求的前朝古扇,迟疑地说:“好像……是干不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