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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直到马车停下,他也没发现儿子的异样。

父子二人下了车,任车夫把车赶到车棚,再把马牵到马厩。他们两个,就自己回正院去了。

正院还是那个正院,得到消息迎出来的母亲笑得还是那么温柔,妹妹也还是笑容甜美地喊着“哥哥”扑到了他怀里。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一下子接收了太多太过震撼的信息的缘故,在严谨眼中,这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

就好像……好像父亲、母亲还有比他小三岁的妹妹,都在合力演戏,维持他眼中一直以来的美满假象。

此时此刻,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蠢不可及。

“谨儿,你发什么呆呢?”

“啊?娘?”

严谨回过神来,正对上母亲含笑嗔怪的脸。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笑着上前撒撒娇,享受一番母亲的爱抚。

可是今日,他眼前却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那个紫檀木的搓衣板。

严谨打了个哆嗦。

严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担忧又疑惑地问:“谨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严谨怕母亲看出自己的异样,脑子飞快地转动,突然灵光一现,把傅棠给拖出来挡箭,“只是想起来今日新结识的一个朋友,好生有趣。”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如果母亲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他面前暴露了本性,那母亲就永远是他温柔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