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夫,我娘怎么样了?”
听见儿子的声音,张夫人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闪出一点泪光来。
“世子。”
孙大夫拱手行了个礼,就侧身把位置让了出来,“夫人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大健旺。”
“多谢孙大夫。”
傅棠匆忙道了谢,就风一样坐到了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娘?”
张夫人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流进了耳蜗里。
见她不说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傅棠心头一惊,暗暗后悔自己太心急了。
只是……
他看了一眼缩着脖子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傅瀮,却又觉得晚痛不如早痛,长痛不如短痛。
傅瀮就是一颗毒瘤,早点戳破,剜肉补疮,也能早日痊愈。如果一味心软,创口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弄得无法收拾。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爹,娘这是怎么了?”
“呃……这……”傅瀮为难地看了孙大夫一眼,明显是不愿意家丑外扬。
孙大夫人老成精,识趣得很,当即就要告辞。
正好这时候代数也追了上来,傅棠便吩咐道:“你送老大夫出去,老人家辛苦一趟,车马费要备好了。”
车马费是古人文雅含蓄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诊金和出急诊的钱。
傅棠在大庆待得久了,就算再学渣,耳濡目染的,该知道的东西也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