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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位严大人面上刻板,骨子里却也是个妙人呀。

果然他就听见严肃道:“下官外放的时候,与京中好友通信,便对储君的顽劣有所耳闻。后来入了京,更是如雷贯耳。但依今日看来,却是不然。殿下虽有些少年人的桀骜气盛,却是礼仪周全,进退有度,全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

这一席话听在耳中,刘辟捻须而笑,其余几人的脸色都有点古怪。

实在是严肃这话倾向太明显了,分明就是要给太子洗白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太子是储君,又是天子唯一的子嗣,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还会是他们未来的君主。

他们身为人臣的,理应效忠君主。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人撕烂的遮羞布,就是“理应”二字。

理所应当的事多了,可但凡是个人,他都有自己的私心。在遇到“私心”的时候,十有八九,“理应”就要靠边站了。

就比如对这些大臣们来说,他们“理应”好生辅佐太子,因为储君也是君嘛。

但他们都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油子,就算是和当今天子明里暗里都不止过了一招了,又怎么会甘心臣服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哪怕这个毛头小子有着储君的地位。

心思正一些的,想着太子若是想让他们甘心臣服,总得展露几分让人信服的资本吧?

还有那心思阴暗一些的,觉得太子如果真的不学无术,其实才是最好。

等到将来,太子垂拱而治,他们这些能臣干吏,自然会把全天下的事都办得妥妥贴贴的。

众人各怀心思,除了刘辟表露了几分支持严肃的意思,其余人都是打了个哈哈,强行糊弄过去了。

刘辟和严肃两人也不强求,因为这事根本强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