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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赶紧解救自己的三弟,拉住张夫人劝道:“母亲,孩儿是初入官场,正该低调稳重的时候。若是穿得太过张扬,反而不美。”

“怕什么,你将来可是郡主仪宾。”张夫人不以为意,甚至底气十足。

傅棠脸色一僵,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竟不知道,母亲心里还存着这样的想法呢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夫人心里就有些怯这个大儿子。特别是傅棠一吊脸,她就再不能理直气壮。

但身为母亲的尊严还是撑住她,梗着脖子说:“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嘛。他们就算不给侯府面子,也得给王府面子吧?”

傅棠气笑了,“母亲可曾想过,这话若是让郡主听见了,人家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

张夫人理所当然地说:“出嫁从夫。她既然嫁到咱们家来,就得老老实实相夫教子。”

说已经说到了这里,她索性就把打听之后,对宋汐的不满都倒了出来。

“从前她在王府时怎么样,咱们也管不着。但是,等她嫁入咱们家之后,就不要再抛头露面,去和人谈生意了。一个女子这样,成何体统?”

傅棠从心底生出一阵悲哀来。

——自古以来,压迫女性最重的,不是男人,恰恰是同为女人的同性。

她们有的是真的被教条洗了脑,有的却是靠着对同性的压迫来讨好男人,以满足自己的野心和诉求。

一时之间,傅棠真的分不清楚,这两者究竟是哪一个更可悲。

可是他却知道,张夫人哪一个都不是。

她只是逐渐意识到了,儿媳妇是当朝郡主和儿媳妇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究竟有多大的区别了。